這些本就以殺人不眨眼聞名晉州的凶徒,本來就被本地人看做茹毛飲血的人形狂獸,這時眼看著突利毆打自家教主,這些白衣教徒的怒火也燃燒起來。固然西戎人凶狠,但是從人數上看,還是白衣軍占上風。已經有人開始吆喝著準備集結隊伍,與西戎人開戰。
屈世公、南宮燃等幾名長老這時已經足尖點地,人如鷹隼般向這裏飛撲而來。那些西戎士兵有人射出了箭,但是沒有指揮,箭射得稀疏,對於這個級別的高手而言,意義不大。幾個起落間,屈世公一馬當先衝過來,手中拂塵向著突利甩出,但與此同時,幾名高大剽悍的西戎武士已經將刀劈過來。屈世公無奈之下隻能回手招架,叮當幾聲金鐵交鳴間,兩下都在後退。
“住手!不許和西戎朋友衝突!”
發話的人正是李鐵衣。他從地上踉蹌著爬起來,原本可稱為英俊的臉上,此時已經多了幾處淤青。他朝屈世公等人嗬斥道:“你們在幹什麼?難道想要造反麼?朕沒讓你們動手,你們怎麼敢擅自與西戎朋友交手?若是因此壞了兩下交情,我砍了你們腦袋!還不回去約束自己部下,不許他們亂來?”
“少主……我們是來護駕……”
“你們是在胡鬧!這是朕和叔父之間的小小誤會,何用爾等多言多語,壞我叔侄之情。誰再不走,信不信朕殺了你們?還有,讓他們把兵器都放下,全都回自己的位置上,這裏的事與他們沒關係。當然,也和你們沒關係,都給我滾!”
越說越惱的李鐵衣抬腿向著屈世公虛踢一記,焦急地催促著他趕緊離開。方才與屈世公互拚一記的武士,這時與其他武士已經把突利保護起來,突利看著李鐵衣冷聲道:“怎麼?是要打一仗麼?”
“叔父,沒有的事,是小王手下人太毛躁了,胡亂就衝上來。小王已經罵過他們了,叔父別見怪。你我兩下是叔侄之邦,他日小王複國,必以黑狼國為上邦,不會與貴邦交惡。咱們兩下要永結盟好,不可生了嫌隙。再說眼下平遙城還未取下來,又哪能自相殘殺。隻求叔父讓我這一遭,等到破了平遙,城中豪門貴女皆為叔父所有,小王一個不……”
話音未落,突利的豪拳猛的砸了下來。以身手而論,這一拳雖然力大勢沉,但招數並不高明。李鐵衣自幼就學習上乘技擊術,又有屈世公這個級別的高手喂招,完全能夠招架或躲閃,再施以反製。可是就在幾名執劍長老以及大批白衣教徒的注視下,李鐵衣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拳,人踉蹌著後退幾步,隨即再次倒在地地上。突利單於跳過去,拳腳如同雨點般向下落著,李鐵衣隻護住了關鍵部位,其他地方完全放開,挨打的間歇還大聲吆喝著
“誰都不許過來!叔侄之邦,永結盟好,有敢壞我邦交者殺無赦!”
他運足氣力喊出來,聲音傳的極遠,證明其雖然挨打其實元氣未損,如果想的話,隨時都可能反擊。但是他隻是在那裏如同死狗似地挨打,身子從未有過反抗的跡象。
白衣軍漸漸散去,不用主官吆喝,士兵也開始回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