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無智,窮凶極惡也是情理中事,付將軍久曆戎馬,不至於被區區幾枝流箭就搞亂了手腳吧?”
付連虎聽出屈世公語氣裏的輕蔑,連忙道:“小人是軍中出身,這方麵事情看的準。以往他們多是晚上逃,不管數字多少,也是零星著跑,從沒有整隊成建製逃散的事。更不敢向追擊者放箭射擊,這些人是真存了反意。”
“左右他們也不敢反到官軍一方去。”南宮燃搖搖頭,“付將軍我看是你膽子太小了吧?三十幾個逃兵,什麼也成不了。你若是不出氣,我派幾個人去把他們抓回來,任你處置!”
屈世公道:“算了,付將軍也是好意,這件事我會重視的。一會我就讓人去查查看,這支人馬是哪裏的。”
由於是成建製的跑,調查起來倒是容易,很快消息反饋上來,這支人馬是之前晉州一處小山寨的土匪。到連山參與叛亂之後,整個山寨被白衣教吞了。由於自身本錢就少,那頭領又是個武癡,接收的比較容易也就沒再進行改編。這些人本就是綠林強人,膽子小怕死,臨陣脫逃並不令人意外。屈世公也覺得是付連虎有些過於緊張,安撫了幾句,又與付連虎商量著,接下來利用一天時間對部隊進行改編,把原有的山頭關係拆散,這樣便不至於整隊人逃跑。為了安撫付連虎,又特意留下他在營帳裏吃午飯,許諾著將來會給他更多的部隊和更大的權力。
付連虎擦著額頭汗水,搖著頭,“軍師,小人不在意什麼權柄或兵馬,眼下是大局要緊。城頭上那鬼叫聲一日不停,我看我們這仗一日不好打。下麵的弟兄心浮的厲害,就連軍法隊也有不少人心生他念。依小人之見,我們得想想辦法,否則軍心就要散了。”
“付將軍,不要危言聳聽麼。不過就是一書生在城頭喊話,隻要大家聽習慣了,也就不當回事。”
屈世公此時對付連虎心裏其實很有些鄙夷,認為自己之前看人沒有看準,這個將領的膽子,比自己想象中小多了,怕是難堪大用,未來的大軍還是要找個有膽略的人來指揮。可就在酒席結束之後不久,接連來的兩道報告,卻讓屈世公的心莫名一緊。兩個百人隊,逃跑了。
與之前的巡邏隊一樣,這兩百人也是整建製的逃跑。在逃跑之前,他們甚至還向糧倉領了三天口糧,隨後就帶著洗劫來的細軟逃之夭夭。兩支隊伍逃跑的方向不一樣,可見不是事先商量過的,但全是整建製逃跑,路數也差不多。都是騙了筆糧食,立刻跑路。由於巡邏隊的人比他們少,阻攔沒什麼效果,隻能放任他們逃避離。
屈世公大怒,吩咐道:“來人,派五百人去把這些人抓回來,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他的軍令傳達出去不久,就有五百名士兵被動員起來,分為兩隊前往追擊。這些人馬動員的急,所屬部隊乃至山頭都不一樣,包括三個派係的人手。等部隊散出去之後,當天晚上零散回歸的人馬約有六十人,而其餘的人在追擊過程中與他們的目標選擇了同樣的道路: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