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精銳,自然不能像對待炮灰,白衣軍拿出了所有的弓箭作為掩護。雖然射術不能與城頭守軍相比但是靠著人多勢眾,也射出陣陣密如飛蝗的效果。
一些白衣軍士兵將石頭放到彈兜處,隨著一聲吆喝,投石機嘎吱做響,絞盤的聲音響起,隨即便是物體在空氣中快速飛過的聲音。在當前的科技條件下,攻城方最為銳利的武器,發揮了自己的威能。
投石機的製作複雜,一般的工匠實際是做不來的。這架投石機相對也比較原始簡陋,加上器材是臨時搞來的,效果不能與正經的投石機相比。而且隻有一台,威力也有限。但不管怎麼樣,當攻城方有了這東西之後,城防優勢就變的不是那麼大。是以其存在對於城內守軍的心理壓迫意義,比起實際功效更為有用。
初次操作投石機的士兵,也是先手,加上這種武器本身的準確率其實就是那麼回事,所以第一發石彈並沒有真的命中城頭守軍,隻是在城牆上砸了個坑,便彈回來又落入軍陣裏。但是一發石彈的成功射擊,已經給了攻擊方巨大勇氣。在那漫天箭雨和這石彈的掩護下,守軍似乎已經變得不是那麼可怕,這並不十分高聳的城牆,也不再是前進的障礙。
城頭的表現與昨天一樣,並沒有急著放箭阻擊,而是在如雨的攻擊下保持鎮定,隻等進入有效殺傷射程後再開始反擊。莊夢蝶道:“城中對於軍隊的控製,遠比這些白衣軍為強,這位馮家姐姐,倒是有些手段。又或者,是阿史那將軍的本領?”
“應該是後者吧。素珍善文不善武,即使指揮作戰,也是長於指定方略指揮,而不是控製部隊。這種事,她做不來。隻是一個駙馬在城裏,本身就是定心丸。讓大家相信,朝廷一定會來援兵救人。正是有了這種信心,城內才能處變不驚,否則的話,早就撐不住了。”
“那麼說來,必然是阿史那將軍的功勞了。那位阿史那將軍有大將之才,年紀又不大,柳郎就不擔心,他俘獲了馮家姐姐的芳心?要知在危城之中,人可是最容易情緒激動,乃至很容易做出些衝動之事。”
“我相信阿史那不喜歡男人。”
柳長安笑著在莊夢蝶耳朵上吹一口氣,“小醋壇子,一直這麼可人兒,結果現在開始吃醋了?”
“因為我知道,相公最在乎的女人,其實是這位馮家姐姐,你說我怎麼不吃醋?如果不是為了馮家姐姐,相公早就可以逃生了。就白衣軍這種德行,如果相公想跑也不是跑不掉啊。”
“別看他們這種德行,我想跑也是不易的。在我們身邊,隨時都有白衣教高手盯梢,不會讓我離開。也正因為這一點,他們的人手才都浪費在我這,忽略了真正該注意的地方。你看……”
這時,隻聽一陣木頭碎裂之聲及人的驚叫聲響起,那架發揮了重大作用的投石機,在發射了三枚石彈之後,忽然全無征兆地碎裂開來。石頭與零件掉的四處都是,幾名負責操作投石機的士兵被砸傷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