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一到,內應就該動手的,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遲遲沒有動作?這混帳東西,如果他敢臨陣脫逃,看我怎麼收拾他!”
屈世公滿臉怒容地說著,但是也承認,花弄影說的是有道理的。眼下不是追究某個人的時候,先把城池拿下來,再說什麼都來得及。他吩咐道:“每門派一位執劍長老去坐鎮,不分主次,一起強攻。把香主、護法一層的人派下去,尋機殺那些官府走狗。斬了他們當頭的,就不戰自亂了。”
白衣軍總歸是個龐大的單位,容錯能力比較強,第一陣雖然吃了虧,但是靠著龐大的體量,隻要能調整過來,依舊有優勢。
部隊開始按著他的吩咐進行調整,花弄影轉身向後走去,屈世公道:“你去哪?這個時候你不留下來看戰場情形麼?”
“屈前輩神機妙算,小女子多有不及,留在這裏也是礙手礙腳,就不妨礙前輩指揮了。小女子想回去安排後隊兵士安營紮寨,晚上總得要教眾有個睡覺的地方。受傷的人,也需要處理。還有,運糧隊也要督促一下,我們行動的太快,與運糧隊有脫節,必須讓他們把糧草運上來。這個時候如果補給一斷,軍心必然渙散,我們的部隊就沒法維持了。”
屈世公嘴上不說,心裏倒是打了個突,“這女人看著和風細雨,倒是個心思縝密的,她想的很多地方,倒是比我周全。嘿嘿,那又怎麼樣呢?你是個女人啊。等到被少主采補一空,任你有多大的道行,也沒有用處。”
心中這麼想著,他臉上反倒是露出幾分笑意,“是啊,還是花當家想得周到,老朽倒是忘懷了。除了這一點,我想請花當家與莊大當家說一句,如果平遙軍休整過來,就請準備上陣吧。這城池守備森嚴,我想平遙軍是此地百姓,應該知道城池哪有問題,由他們出手攻擊,自是事半功倍。”
“好,這件事我會去說。也請屈前輩給我一個麵子,千萬約束部下,不要亂來。如果後方那些女人或是女兵出了什麼事,那我可沒法保證大姐會做什麼。”
“盡管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大家各自去做事吧。”
花弄影轉過身,向著平遙軍休息的營壘走去,而屈世公開始調撥人手,組織第二次進攻。花弄影心裏很清楚,第二次之後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看著白衣教死人以及聽屈世公罵人上,她還有其他的事要做,比起無謂的耗損兵力,還是接下來的安置更重要。
而此時,一支運糧隊正在趕往前線的過程中,運糧隊的帶兵官在中途暴病身亡,新的帶隊官也是白衣教老人,身份資曆足以壓得住場麵。由於眼下一片混亂,這種死亡和人事更迭,都是極尋常事,沒人在意。更沒人注意到,兩個士兵已經開始了在隊伍裏的串聯,一些人失蹤、病死,最終剩下的人,隻有原來人數的三分之一。活下來的人無一例外,都對兩個士兵恭敬有加,奉如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