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長安的問題,莊夢蝶像被什麼東西抽了一下一樣,身體劇烈顫抖著,回頭看向柳長安道:“你……你怎麼知道的?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的東西多了,比如你為什麼支持亂軍,比如你為什麼會出手拿下賽金,卻不阻止她殺一清子。如果大姐真是信了什麼天命的鬼話,又怎麼會放任賽金一刀斬了那妖道一清子?我相信大姐,也不會那麼笨。”
王賽金道:“你們打什麼啞迷,我怎麼聽不懂?什麼孩子?思嚴?他怎麼了?”
柳長安道:“賽金,你的腦子糊塗了。想想你和大姐的交情,她會對你動手麼?會允許花三當家任意妄為麼?惟一的解釋,就是三當家做了什麼,拿捏住大姐,讓她不得不按三當家的命令行事。除了思嚴,你覺得天下還有什麼事,能拿捏住大姐?”
他嘴裏沒說,心裏想的則是,自己兩人剛剛如膠似漆,自然不可能轉臉就被攻擊。當然存在那種以身體為武器,降低男人防範心理,轉眼反殺的現象。比如公孫大娘以及娜妲,以前都做過類似的勾當。但是莊夢蝶的反應來看,根本就是個良家婦人,經曆過的男人隻有一個李亭軒,根本不可能是能做出這種事的女子。那惟一的解釋,就是她其實是身不由己,被人控製之下,隻好按別人吩咐行事。
而莊夢蝶一身修為之強,在山中柳長安是見過的。單看她能給人開氣竅這一手本事,就知道其武學修為之高明。一向給人蠻徒形象的王賽金以少敵多,最終手刃一清子,自己受傷卻並不很重,足以證明她一身修為何等高明,莊夢蝶作為三姐妹之首,修為之高就更不必多言。想要靠武力製服或威脅她,並非易事,即使一清子本人,也萬難做到,那惟一的解釋,就是思嚴。
柳長安的分析很多內容是不能說出來的,就隻好提個大概,王賽金疑惑地看向莊夢蝶,卻見她眼睛發紅,淚珠滾動,急道:“你哭什麼?思嚴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思嚴……中毒了。我解不了的毒!”說到這裏,莊夢蝶卻一頭撲到王賽金身上,低聲抽泣起來。王賽金雖然武藝不及莊,但是個子高,又有點男子性格。三姐妹過去誰有了委屈,都喜歡撲到這個大個子姐妹身上哭一通,或是求個安慰。她自己若是有心事時,反倒要自己扛下來。
這時莊夢蝶一哭,又讓她想起幾人過去的時光,原本堅硬的心,又軟了下來。嗬斥道:
“光哭有什麼用?你是當娘的,得想辦法救人,不能光哭。快說啊,思嚴中的什麼毒,怎麼中毒的,我們想想辦法。你不是有氣功麼,給思嚴驅毒啊。”
“太晚了,我回來的太晚了。如果能提前一天回來,或許還有辦法。可是現在毒已經進入他的血脈,沒辦法靠內功來驅逐,就隻有靠解藥。可是我連思嚴中的什麼毒都不清楚,怎麼好下藥。何況……何況三妹說了,這藥是白衣教秘製的,除了白衣教主有解藥外,其他人的藥都沒有用。我除了聽他們的,還能有什麼辦法?我當然想和他們魚死網破,可是我辦不到,我沒法看著思嚴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