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誌,不便強求,貧道亦不會要求範公子非要加入不可。他日疆場之上,自會讓公子看到,我助天軍天命所在。”
莊夢蝶拍了一下手掌,“大家一人少說一句!今天這宴會,是敘舊加上慶賀各位叔伯帶兵回來,大家不要談公事。至於我軍的去向,容後再議,等用過飯,還要按規矩,送各位陣亡的手足上路。等到這些事忙完,再談歸順的事也不晚,不知道長意下如何?”
一清子道:“這是應該的。各位好朋友為大業捐軀,理應有一番道場。貧道不才,願效綿薄。”
接下來的宴會便不再談招安的事,兩方都刻意避開了這個話題不說,氣氛也就變的融洽。從這輪交風看,由於搬出了天命的招牌,加上花弄影的表態,柳長安無疑問處於下風。可是那名女頭領的表態,也表示了在平遙軍內部,有不少基層力量站在柳長安一邊。對於這種主要靠血親關係加上義氣來維係的部隊來說,這種支持,也是實打實的實力表示,一樣不容輕視。何況王賽金與柳長安的關係,也讓助天軍不敢明確說出要動他的話。
等到宴席結束,便是公祭,這些人見慣死生,對於公祭來說,早已有了一套固定流程。柳長安不是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參加與否沒有意義。早早的就回到了帳篷裏休息。
帳篷外,十幾個年輕女兵站在那,柳長安看看她們問道:“你們……不用參加公祭的?”
那個給柳長安摘果子的女子道:“沒什麼。這公祭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去,總得有人留下來守夜啊。要不然大家都去公祭,有壞人趁機做點什麼又怎麼辦?”
“那……你們也該是守糧倉或是水源,又或者馬廄之類重要的地方吧?”
“沒錯啊,所以我們就來守衛全軍最重要的地方,柳公子的營帳。我們知道,有人和柳公子不對盤,不過沒關係,我們在這,誰敢來對公子不利,我們第一個不放過他。”
幾個女兵舉起了手中的兵器,閃亮奪目,寒光閃閃,但是柳長安心裏,卻覺得暖意盎然。自己在平遙軍中時間不長,已經有了收獲。除了王賽金,莊夢蝶兩人外,便是這些年輕的女兵。為了不讓她們就這麼冤枉的戰死沙場,青春的花朵未及開放就早早凋零,自己也該做些什麼。
他看看眾人,朝著帳篷裏一指道:“那就進來坐吧。”
“好啊好啊,進來坐。不過二當家一會回來,會不會打人啊。”
柳長安笑著在那女兵鼻子上一捏,“就你話多,進來了。”
“好啊,進帳篷進帳篷。”一群女兵魚貫而入,黑夜裏,一個黑影向這裏看著,隨即搖搖頭,轉身又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