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安點點頭,“既然是這樣的地方,秘密一些是正常的,不讓外人知道也是正常的,我是不會怪你的。可是你們想要招安,卻不肯說出這個地方,似乎誠意上,不是很夠啊。”
“那筆軍資的所在,我們誰都不想告訴。不管是和朝廷合作,還是趙天霸合作,我們都想繼續保持自己的自主性,那筆軍資就是我們自保的本錢所在。隻要有錢在手,隨時都能拉起隊伍,怎麼可能告訴朝廷呢。你跟大姐進山裏時,一定要小心一點,不要讓她以為你有什麼不好的居心。否則她要是動手殺你,你根本在她麵前走不過一招半式。”
回想著王賽金的話,柳長安抱莊夢蝶的手就不敢太使力,可是每當他要放鬆時,莊夢蝶就會加快馬速,或是做出一些高難度動作,讓他不得不重又抱緊。原本柳長安也提出過蒙眼之類的要求,卻被莊夢蝶拒絕了。
按她所言,當日李亭軒進山裏不曾戴眼罩,一視同仁,柳長安自然也不用,否則就夠公平。肯帶人進去,就是因為相信,如果戴上眼罩,對於這種信任也是個妨礙。
山裏距離紮營處,有足足大半天的路程,跑到中午,莊夢蝶就勒住坐騎,與柳長安跳下馬,摘了鞍子讓腳力休息,兩人則找了棵大樹下坐下。莊夢蝶自身上解下幹糧袋,從裏麵取了肉幹遞給柳長安充饑,又摘了水袋來喝。
一路奔行,莊夢蝶麵色不變,柳長安反倒是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仿佛比莊夢蝶還累。看著他的樣子,莊夢蝶笑道:“柳公子你到底降不降的住二妹啊,看你這麼虛弱,該不會讓二妹有名無實吧。”
平遙軍中不少女子開葷腔柳長安是知道的,但莊夢蝶一直給他的印象是那種端莊穩重型,不想她居然也能開一口黃腔,一時頗有被人打了悶棍之感,連咳幾聲,一口水都噴了出去。
莊夢蝶笑道:“怎麼?沒想到我會說這種話?我雖然出身官宦人家,但是早跟賽金她們一起廝混了這麼久,要是始終一副大小姐做派,又怎麼做的了姐妹?我平日是念著是李郎的夫人,要維持他這個縣令的體麵,還要給思嚴維持一個做娘的模樣,不能沒了體統,所以要端著架子,累死了。現在沒有外人,又裝給誰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一邊說著話,一邊換了個更為野性的姿態,一刹那從含羞草變成了野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