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馮素貞房間裏。
一向溫文爾雅待人有禮的馮素貞,這次失態了。茶杯被扔在地上摔的粉碎,兩隻眼睛鎖定了麵前的老婦。綁架了柳長安作為談判籌碼,知縣會生氣,這是在預料之中的事,老婦自身亦是技擊高手,年輕時行走江湖,殺過的朝廷命官也很有幾個,原本並不真的害怕一個縣令的怒意。可此時被這書生一瞪,竟是從內心裏感覺出一陣恐懼,仿佛自己麵對的不是什麼書生,而是個絕世高手。心底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一方做出的決定是否正確,這怒火自己這是否接的下。
“招安?你們平遙盜,想說要招安?”
“不錯,我們平遙義軍希望招安,這也是當初李縣令與我們當家談的事情。本來兩下事情已經談出了眉目,但不想橫生變故,李縣令不幸遇害,招安之事暫時擱置。如今舊事重提,大當家說狀元公不會拒絕。”
“如果是前代縣令答應的事,本官確實不想拒絕,他沒做成的事由我作成……這很好。但是前提是,你們真心想要合作,而不是以招安為借口,行緩兵之計或是另有所圖。”
“我們招安自然是有誠意,如果沒有誠意,怎麼會帶來這麼多辟邪丹?隨後還會有丹藥送來,雖然不足以保證全城人都可以得救,但至少可以保證瘟疫控製在很小的範圍之內。”
“那又如何?區區幾粒丹藥,救活幾個病人,這就是你們的誠意麼?如果是,我可以告訴你,這種誠意本官壓根不在乎!”在話語出口前,馮素貞自己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會說出這樣的話。自己心裏,不該是百姓第一麼,為什麼現在會說出不在乎他們的話?若是讓平遙百姓得知,心裏多半會對自己不滿吧?不過不在乎了,隻要他在,其他什麼都好。
“你給我聽好了,本官要求你們立刻釋放柳師爺!隻要柳師爺回來,其他的事都好商量,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發誓,把你們這些人殺的一幹二淨!”
雄霓在旁已經握緊了大棍,準備在得到命令後,先把老婦砸成肉泥再說。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心上人發脾氣,心裏也隱隱覺得可怕,別看其不會武功,如果真發起怒來,自己多半是要跑的。與此同時,她心裏另外還有一絲很莫名的情緒,說不太清楚,如果細說,便是有些酸意。
固然狀元公和柳師爺都是男人,按說隻是交情而已,江湖中講義氣誓同生死的好兄弟也是佳話。可是雄霓還是覺得,狀元公現在的表現不是交情那麼簡單,似乎在他心裏,柳師爺才是最重要的那個,這種感覺……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