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和道:“我失守城池,本就有罪,不管怎麼處置我,我都心甘情願。我這次到同州,不是來求活的,而是求死。我要當麵問問節度使大人,為什麼在汾州浴血苦戰之時,他不發一兵一卒救應,甚至連他安排在城裏的守軍,也不幫著我守城。他到底,想要怎麼樣!”
霍正連忙道:“唐兄,你不要這麼固執。大家現在都是一樣的待罪之身,我們弟兄的性命可不想這麼送掉……”
房門外,響起幾聲軍靴踏地之聲,隨即房門被人敲響,拉開門,便看到一身戎裝的軍官手持大令站在門首。“奉大帥令,要三位過府回話。”
人還沒進房間,絲竹聲就已經傳出,等走進房間裏,三人都連忙跪下,將頭緊緊的趴在地上。房間內,二十幾名妙齡少女身披紗衣,分持不同樂器正在演奏,而八名同樣隻披薄紗的女子,在中間翩翩起舞,身上除了這薄如蟬翼的紗衣,就什麼都沒了。
而在她們當中,一個高大健碩的中年人,卻是赤身而舞,身上什麼都沒有。他一張長臉,怒眉環眼胡須如戟,相貌威風以極。一身肌肉如同鐵塊,泛著油亮光澤。胸前的護心毛既密且長,整個人就像是一頭自森林中走出的巨熊,讓人一見就毛骨悚然。
他跳的是來自西域的胡旋舞,這種舞蹈難度頗高,尤其要求舞者身體的素質。這中年人屬於那種強壯型人物,看上去多少有些發笨。可是他的舞蹈絲毫不覺得臃腫可笑,反倒是在陣陣高速的旋轉中,凸顯出力量與速度的完美結合,這種赤身舞蹈給人以一種最原始的美感,並不會覺得醜惡。
在一旁席位上,兩個年輕人一手摟著年輕的女郎,一手執金杯痛飲,時不時指著場中那大漢評點一番。對於進來的三個人,仿佛沒人注意到,或者沒人當他們是人。
直到舞曲暫歇,那大漢才停止轉動,伸手抱住一個女子,在她臉上狠狠親下去。那女子一邊推拒著,一邊吃吃而笑,“大帥,奴奴可是少帥前天剛享用過的……”
大漢哈哈笑道:“那又怎麼樣?現在被他親的那個,可是他的十九姨,還不照樣要被他搞?他搞我的,我就搞他的,這樣才公平麼,對不對?什麼,你說不對啊?來,我們評評理。”
他說著話,扯著這女子幾步就來到跪伏在那的三個縣令麵前,用手指道:“你知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都是縣官啊!老百姓遇到麻煩,都要找他們講道理的。現在這裏有三個,雖然他們都把自己的縣城丟了,可畢竟還做過縣官的。來,你們三個縣太爺給斷一斷,我兒子搞我的女人,我搞他的女人,這是不是很公平?你們誰先說?讓我看看,你們除了會吃會喝會搞錢搞女人外,到底有沒有一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