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您要給老奴做主啊,老奴在黃家做了這麼久了,是什麼為人您是最清楚的,您不能讓外人隨便就把髒水往老奴頭上潑啊……”
黃成虎掃了一眼啼哭不止的婦人,厲聲道:“住口!”
他雖然是個商人,但是出身將門,於治家上亦有軍班遺風,家法如同軍令,一聲之威不遜元戎於中軍寶帳發號施令。那婦人正哭的起勁吃這一喝,竟是生生給嚇了回去。
“我的時間不多,耐心也很少,問題之問一次,你自己聽好。小姐到底是怎麼離開的房間,又怎麼離開的黃府,她的財物哪裏去了,你的手掌印為什麼出現在那些地方。現在把這些問題回答給我聽,如果你說你不知道,或是繼續撒潑打滾,我就叫黃富來處理。”
聽到這個名字,珠媽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似地,周身一陣抽搐,身子不由自主地軟倒在地, 放聲大哭道:“大老爺饒命,饒命啊,老奴知道錯了!可是老奴也是沒辦法,小姐是我一手帶大的,在我眼裏,大小姐就像是我的女兒一樣。她對我說不想嫁給展少,如果非要她嫁,她一定會抑鬱而終,我怎麼辦?隻好為她想辦法了。其實前幾次出門看那些難民隻是借口,大小姐隻是想找到一條離開縣城的路。現在聽說外麵打仗,但是連山那麵通省城的路還是通的,大小姐就想借著難民區那邊做掩護,一路跑出城。昨天晚上她要死要活的,我的心就軟了,隻好幫著她了。那些金銀財寶是我幫她收拾的,畢竟她從小吃慣用慣,哪裏受的了苦,等到了外麵哪裏都要用錢。至於後花園的門……也是老奴幫她開的。”
黃成虎聞言大怒道:“那你昨天和今天早上怎麼不說?”
“老奴擔心大老爺帶人去把小姐抓回來,一時情急搞出人命,想要等小姐跑遠一些再說……”
“混帳!”黃成虎飛起一腳將這乳母踢個跟頭,又怒罵道:“那你對我說,她是和誰一起逃的,那個男人是誰?”
“就是……就是在大老爺府上教過幾位公子讀書的卓風卓公子了。大小姐傾慕卓公子很久了,兩人情投意合,早就私定終身……”
“卓風!我宰了他!”黃成虎一聲怒喝,就待招呼家人,柳長安卻道:“黃老爺息怒,現在我們應該擔心的不是卓風跑了,而是卓風還在黃府,那才是真正的麻煩。大妹找人去請卓先生過來,別提為了什麼。”
陳大妹點頭而去,時間過了不久,就見一個二十幾歲長身玉麵的書生,隨著黃家下人趕來拜見黃成虎道:“東翁召見,不知有何吩咐?”
黃成虎見了這書生,卻也是驚懼遠多於憤怒,顫聲道:“卓風……你……你沒走?”
“走?走去哪裏?請東翁名示,學生愚鈍,不知東翁說的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