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鳴鏑響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從少女身上起來,向旁一個翻滾,連衣服都不穿,隻抄起了他的鐵鏈,而在鐵鏈頂端,各栓著一柄鋒利異常的鋼刀。等到這一切完成,他才回首望去,卻見一名部下已經倒在女人身上,而在他的頸部赫然插這一支骨箭。
嗖嗖破空聲連起,飛龍幾乎是用盡力氣大叫道:“胡人騎兵!立盾!”喊完之後才想起,這是在晉州,不是在邊庭,身邊的都是些潑皮無賴,不是那些久經訓練的袍澤戰士。
他翻滾著躲避弓箭,隨後便向著破廟門口衝去,顧不上裏麵的賈武或是唐水。胡人在哪,哪就是他的戰場,現在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殺掉射箭人,不能讓鳴鏑胡馬縱橫中原,餘者都不重要。
兩道寒光在他跨出門口的一刹那向他兩肋刺到,如同兩條毒蛇,飛龍的鐵鏈則如同護身靈物在胸前一繞,叮當做響中,撞開兩柄劍。隨即就是兩個女子的嬌呼聲“無恥!”
“不要臉!”
使劍的,居然是兩個女子?離開邊關之後,不想還能遇到如此好身手的女人,飛龍心裏也是一陣狐疑,這口音可不是胡人?但是他手上的武器比思想更快,雙刀如同旋風般斬出,隨即又被利刃接下。兩個女子似乎對他這種不穿衣服打鬥的方式很不適應,接了幾刀就連連後退,邊退邊大罵他不要臉不知羞恥。飛龍卻已經嘿嘿笑道:
“你們懂什麼,這可是法寶來……”
話音未落,身形卻猛地向旁一滾,極狼狽的滾出老遠,而在他原先站的位置上,兩支箭已經落在那裏。
殺聲彌漫開來。
飛龍的部下一部分衝出廟外,但也有人衝向裏麵想要挾持唐水為人質。可一進去,就看到了賈武的屍體立在那。一個人頭上插著箭,這模樣自然很奇怪,就在那匪徒一愣的當口,卻見賈武的屍體已經朝著自己倒下來,仿佛是要抱他一樣。這名匪徒大叫著,揮舞著胳膊推向死屍,邊推邊道:“你找我幹什麼,又不是我殺的你……”
話音未落,一柄刀已經透過賈武的屍體刺出,直捅到這名匪徒身上,持刀人用力地捅過去,將刀直刺至柄,隨即用力一推,賈武與這名匪徒的屍體就一齊向旁倒去。
屍體倒下,露出柳長安一襲月白衣衫外加那張俊臉,隻是這張臉顯的格外冷漠凶殘,如同魔神。“沒錯,不是你殺的他,是我殺的他。我不光要殺他,還要殺掉你們所有人,敢欺負我們的女捕快,找死!”
在他身後,以長衫包裹著身體的唐水直視著柳長安的後背,目光如癡,他是她的英雄,從今天開始,自己就屬於柳師爺了,隻要他還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