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素珍的心頭莫名一跳,將剩下的傷藥放在桌上,轉身道:“誰和你心有靈犀!自己穿好衣服,身上的傷,自己弄好。”
直到柳長安把衣服穿好,馮素珍才轉過身來,“他們敢看不起女人,就得讓他們知道下女人的厲害。我雖然沒把他們發配到軍台效力,卻也沒說這事就這麼算了。利刃半出半露,最是有威,此事賞罰皆操於我手,如果他們還敢對我的命令陽奉陰違,我就讓他們知道點厲害!”
柳長安搖搖頭,“想要他們發配是很難的,這些人敢這麼幹,肯定是上麵有人庇護,你真要發配他們,肯定有人出來說話。不過分而治之,總是沒錯。這些公人也不是鐵板一塊,既有些膽大妄為的,也有怕事的。隻要讓一些人為我所用,就不怕他們能做出什麼怪。不過眼下,我想他們一時間還不肯認命,後麵肯定還有什麼手段使出來,這幾天多家小心。晚上我來給你守夜,或者叫雄霓來。”
馮素珍想起方才那句心有靈犀,頗想拒絕,可是不等她想出什麼理由,房門開處,雄霓已經端著托盤從外麵進來。“我燒好了水,快來喝吧。柳師爺你真夠義氣,替我出頭打架,算我欠你頓酒好了,回頭要請你。”邊說,邊用拳頭捶著柳長安的肩膀。
看兩人這般說笑無拘的樣子,馮素珍心內莫名的一酸,脫口而出道:“那就依柳兄之見,這幾天晚上你來值夜,以防不測。小霓,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防範他們使陰謀詭計。”
“老爺放心吧,我是江湖出身,這些人能想出來的伎倆,我也都能防範。倒是老爺這裏要小心,當心他們使詭計。柳師爺,你要負責保護好老爺,有事就喊我,看我不揍的他們叫娘!”
班房內,幾名公差大呼小叫地敷著傷藥,整個班房裏,全是傷藥的氣味。戴九如道:“那丫頭的手上很有準,大家的骨頭沒斷,最多就是脫臼。其他都是皮外傷,不妨事,好好休養,用不了多久就能好。賈頭兒,你倒是得留神,那一下摔的可不輕。”
“摔傷事小,這臉上的傷可是大事,頂著這麼副窩囊樣子,我連巡街都沒臉了。這個該死的柳長安,早晚得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戴九如道:“賈頭兒,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太衝動。今天這事,本來可以徐徐圖之,結果被你這麼一鬧,反倒鬧僵了,現在把柄在人家手裏,咱們自己可要老實點,要不然真要去邊關充軍台效力才開心?萬事三思而後行,別衝動。這位縣太爺倒是厲害,可是這片天地終究是安節度,陶太守的,其他人奪不去。咱們有點耐心,這個人在這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