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耳光,把柳長安從睡夢中驚醒,看著滿麵緋紅被自己擁在懷裏的馮素珍,柳長安愣了愣,似乎才明白發生了什麼,連忙鬆開手,向後退了兩下,結果卻不想退的太猛,人幾乎跌下床去。
看著他手忙腳亂的穩住身形,馮素珍的那點窩囊氣,也消了大半。這事說到底,也不能隻怪一個人,如果換一個人……或許自己需要的就不是耳光,而是匕首。
“對不起,我睡迷糊了,隻聞著香味,以為是在家裏,跟楊柳……”
雖然是雲英未嫁,但是也能明白柳長安話裏是什麼意思,也正因為懂,所以羞澀的更為厲害。腦海裏回憶起一些自己似懂非懂的情景,隻覺得身體微微發熱,連帶在安樂公主府裏看到過的一些荒唐情景,也不由浮上心頭,呼吸都有些淩亂了。原本被輕薄的受害者,卻又因為這一句話,變的不好意思,甚至有些神思不屬,低頭道:“這……這原本要怪我,不該讓你上來睡的。”
“不不,還是我不對,馮姑娘你別見怪。”
“這我不怪你,如果能讓你帶上家眷,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你放心吧,當到了地方,我會想著這事,如果找到合適的女子,就為你說門親事。以你的相貌才情,有的是女子願意嫁你。等你成了親,就好了……”
有了這段岔曲,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尷尬,直過了好一陣,聽到雄霓敲門,高喊著來了早飯,兩人才慌亂地整理著身上衣服,生怕露出什麼破綻。明明什麼都沒做,卻仿佛被人捉間在床,這種感覺讓馮素珍覺得很有些莫名其妙,連吃早飯時,都顧不上食物的味道,腦子全都放在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又該怎麼辦上。
柳長安卻回想著美人芬芳,以及那大膽的親近所帶來的收獲,尤其是馮素珍大失方略,手忙腳亂的樣子,換一巴掌也沒什麼。隻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被她抽出匕首來,好事也會變壞。細水長流,柳長安相信自己肯定還有機會。
借著吃早飯的當口,柳長安找來驛丞,詢問著災情的事。這驛丞是個五十幾歲的老人,又幹又瘦,衣服上滿都是補丁,一望可知,生計極是艱難。他不住歎氣道:“這天氣啊,真是沒法說,老天爺是故意不讓人活啊。除了蝗蟲,就是大旱。我們這裏,也是剛剛才得了透雨,否則的話,怕不是要急死人。可比起我們來,平遙那邊才叫慘,還有周邊那幾個縣,簡直是讓人活不起。狀元公既是在朝廷裏大有麵子的人,趕快給聖人上道本,讓聖人免了咱這的賦稅吧。要是再讓百姓交稅,平遙賊隻怕就越出越多了。”
驛丞說的極是懇切,但是馮素珍與柳長安臉上的神色,卻變的更為不悅。等到上了馬,柳長安道:“明明不像是幹旱的樣子,連他也說是旱災。他越這麼說,我越覺得這裏麵有事。”
“有事沒事,隻能到了地方再說,我就不信,他們真的虛報了災情,還能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