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素珍點點頭,柳長安道:“大家兩便就好。你們自用,我們帶的有幹糧,不擾你們的興致。我這朋友不慣騎馬,走了長途身體不舒服,也正好回去歇著。”
他扶著馮素珍,小心的回到房裏,外麵一陣陣說笑聲及喧鬧聲傳進來,看來幾個人已經開始了吃喝。馮素珍不敢坐,隻好趴在硬板床上,很有些不解道:“這幾天趕路,也沒哪天像今天一樣難過。”
“那是,這幾天你哪天趕路,也沒有像今天這麼玩命。”
雄霓道:“我帶的有自製的金創藥,治傷很好用,給老爺用上就好。”說到這裏,她臉微微一紅,畢竟雖然有夫妻名分,可是卻不曾有夫妻之實,騎馬顛簸的傷藥,不知是否方便。
柳長安看出她目光中期待之意,向外麵使個眼色,“那些粗坯在,這等事可千萬走漏不得風聲,來日方長。”
雄霓也自省此處不是地方,從包裹裏取了傷藥,自己就退向了外間。西屋裏一明兩暗,雄霓要負責防盜防刺客,就住在正中的明間,不管哪裏有警,都能第一時間趕到。柳長安按說應與馮素珍分居兩處暗間,有雄霓居中隔斷,彼此都無關礙。
可是柳長安拿著傷藥,卻朝著馮素珍走來,人幾乎貼到馮素珍身上,後者下意識的向後一縮,警惕的看向柳長安。柳長安則搶在她之前開口道,“我要是走了,外麵那個進來,你怎麼辦?”
“她……我看不至於……”
“這話誰說的準,自己的相公在房裏,一路上你們有不曾同防,她有這想法,也不算不對。她的力氣頂我們兩個加起來還要大,如果動硬的,到時候一準穿幫。”
馮素珍被他一句動硬的,搞的心神大亂,但是想到雄霓平時的行事風格就不怎麼能以禮法束縛,真幹出這種夜奔的事,也不算稀罕。荒村野店如果把這件事鬧開,自己就算再怎麼不愛惜名聲,怕也很難活下去。她小聲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我不走啊,我在這,她就不好意思進來。”
“可是你在這……我……我又怎麼上藥。”
“這話說的,難道你傷的地方,自己就能上藥麼?我早說了別貪趕路程,你不聽話,騎的太狠這怪的了誰。如果不用藥,明天你能不能上馬都兩說。要不這樣,在這歇幾天再說。”
馮素珍由於是趴在床上,枕頭上那股汗臭味直撲鼻端,平素裏即使是以男人身份行動,房間裏也必燃以檀香祛除異味,幾時受過這種罪?惡味熏的她陣陣做嘔,一時三刻也不想多待,何況是在此多住。想也不想,立刻道:“那辦不到,我明天肯定得走。”
“所以說了,你說怎麼辦?要不我把雄霓叫來,讓她上藥。”
外間不知誰說了個笑話,一陣轟笑聲傳來,肆無忌憚的笑聲刺破門簾,直飛進屋裏。馮素珍咬牙皺眉,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才道:“別……別讓她進來,我……自己弄。你賭個咒……不許偷看,否則的話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