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霓點頭道:“這些我可以記住,可是……彭虎那邊怎麼辦?”
“彭虎的工作,我們來做,總是可以做通的。他是個護衛,知道該怎麼說話,不會有意壞事,安樂公主也是個明理之人,不會趕盡殺絕。關於鐵礦的事,我們也會寫一份密報送到京裏,讓安樂公主去看。接下來山裏要想發達,少不了和千歲多打交道,先給個好印象很重要。至於你到了平遙那邊,我現在的想法是,給你個捕頭來當。這樣在公事上與李兄朝夕相對,想說些什麼話,都很方便。就是捕頭地位不高,有些委屈雄姑娘了。”
“捕頭?我可以當捕頭?你說真的?”
雄霓的臉微微一紅,隨即又變的有些興奮,並沒有覺得捕頭身份低微的意思,反倒是興奮的跳來跳去。“我……可以當捕頭了?真的沒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捕頭身份比起當年雄大王的身價,實在差的一天一地,以姑娘的手段,怎麼也該當個將軍,我這麼安排實在也是迫不得已……”
“不不,柳公子你不要自責,我真的很高興。你不知道,我小時候與爹進城,見過縣城裏的那些捕快,一個個鼻孔看人,威風的很。可是這些捕快加起來,也沒有捕頭威風,隻要麵孔一板啊,那些捕快就都嚇的不敢說話了。那時候我就想,什麼時候我能當個捕頭就好了。其實我自己也知道,祖上的事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再死抱著當年那些舊事不放,就顯得自己很笨。什麼大王什麼大寨主,現在跟人提,已經沒幾個人記得了。自己在山裏說說就可以,出來對人說,就讓人家笑話了,我連字都不認識,真能當個捕頭?”
“怎麼不能?當捕頭不需要認識字,隻要能辦事。彭虎就算保住命,也不能再效力了,李兄手下正需要能動手的角色,雄姑娘又是這層關係,那自然是好說的很。咱們大周男女都可做官,做吏也是一樣,捕快的事我來辦,保證辦的妥當。但是還有個關竅……”
見柳長安說話猶豫,雄霓反倒焦急起來,“快說啊,還有什麼?”
“姑娘,咱們借一步說話。”
兩人一直走到個角落,柳長安才小聲道:“還有,就是你和李兄的婚事。姑娘的心情我能理解,恨不得馬上就做了夫妻。可是你想想看,這一路上家眼不見野眼見,官員們又不是瞎子,誰要是看出你們的情分不一樣,向皇帝那參上一本,李兄的罪過可就大了。雖然本朝駙馬不禁納妾,但需有公主的明示才可,否則的話,也是要吃罪的。”
雄霓臉微微一紅,明知道這種事和柳長安談,頗有些不倫不類,可是想想也明白,身邊除他之外,再無一個可供心腹的人,不與他談又與誰談?點頭道:“你的意思我知道……我不急在這一時的。總要相公先報了仇,再做夫妻。至於公主那邊,我相信,一定可以守得雲開見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