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醒了。就在你昏迷之後,你……怎麼樣?”
雄霓試圖掙紮著坐起來,卻被馮素珍阻止住,“你剛剛昏過去,現在不宜亂動,如果你的情形不好,我們可以回山。”
“不……不用回山了。”雄霓的臉瞬間漲的通紅,小心地低下頭,用手輕輕揉著衣角,“我從小就有力氣,男孩子的身體也不及我強壯,這次就是……就是跑的急了點,沒事。等我歇歇,就能給相公打獵,不管是老虎還是豹子,一扁擔下去,保證打死。相公你的病要緊,柳公子說過,你的心病不好,不管多好的郎中,也醫不好你。隻要你的心病可以好,能報的了仇,我受多少苦,都沒關係的。”
“怎麼會沒關係,你是我的娘子,又是為了我才累倒的,我怎麼能為了自己的事,就不管你的身體。”
“我就知道相公最好了。”雄霓笑的格外甜蜜,“出山的時候,家裏人擔心,相公進了城,就會通知官府來抓我。我當時就想啊,如果命中注定我要死在相公手裏,我也心甘情願。隻要為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現在我知道了,相公根本就舍不得殺我,你心裏是在乎我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看看另一邊的彭虎,其神智一直沒有清醒,不時發出陣陣身銀聲。她搖頭道:“這位大哥,我確實有些對不住你,不過呢,你也別怪我。就算沒有我帶你們進山,左家人要想對付你們,也有的是辦法。隻靠你們三個人,是逃不脫的,早晚也是那麼回事。你雖然不成了,但是我會替你保護相公,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將來等你傷好以後,我再給你賠罪。”
馮素珍搖頭道:“別說這個了,你這幾天始終沒有休息好,才會累的脫力,現在好好休息,有什麼話,進城之後再說。”
雄霓聽話的閉上眼睛,不多時重又進入夢鄉之中。原本也曾想過,一旦脫身,就要將這群隱匿於山林裏的山民繩之以法的馮素珍,此時卻已經改變了主意。她認真考慮著,該如何借助安樂公主的力量,把這支人馬收為其用,乃至那座鐵礦,也該能為安樂公主所用。自己冒名趕考,被點為駙馬之事,總歸是虧欠了她,現在為她做點事,再為她尋找一員大將,算是對她做的一點補償吧。
外麵柳長安已經趕起馬車,向縣城前進,馮素珍也緩緩閉上眼睛,不再思考未來與雄霓怎麼相處,一旦身份暴露又該怎麼善後的事。那些事,交給柳長安去煩就好。既然他是幕僚,那就該為自己分憂。
經過這次雄家寨的生死危機,馮素珍與柳長安的交情也在不自覺間發生著變化,在道破自己女兒身份後,她也不用像過去那樣,設法躲避兩人的接觸,柳長安自己就會把握分寸。等進了縣城,就回到秩序之地,接下來的事,就回到自己最擅長的那個領域,一切以規則的方式解決,而用計謀使心機之類的事,自己這個幕僚:靠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