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三個俘虜的頭被雄霓敲碎時,左剛就已經手忙腳亂的豐富人去下麵放人,但是等到吊藍把一個巨大的網兜放下來時,俘虜已經被敲死了七個。這些人都是姓左的,與左家寨裏的人,都是親戚。每一棍子下去,左家寨裏,就不知道多了幾人哭喪,幾人戴孝。
左剛沒有左大郎的威望,這麼多人命計算在他頭上,他是承擔不起的,是以隻能忙亂的把人交出去,期待雄霓手下留情。對於彭虎,馮素珍心裏實際已經做好準備,既然成了俘虜,多半性命是保不住的。饒是如此,當她看見彭虎的慘狀時,依舊心裏忍不住一陣翻騰。
那已經不能算做一個人,隻能勉強算做人形的血肉物體。由於事發倉促,左剛來不及做任何處理,就隻能原樣把人係下去。其一隻眼睛已經瞎了,右手被齊腕斬落,身上的網是山裏用來對付惡獸的,上麵滿是倒鉤。倒鉤紮進肉裏,人隻要一動,就會被鉤子鉤開皮,鮮血橫流。
經過檢查,確認彭虎暫時還沒死,但是情形也不怎麼樂觀,好在雄家的叔公是位頗有些經驗的草頭醫生,檢查過之後,信心十足道:“這個人我有把握,死不了。”總算給馮素珍吃了一顆定心丸。
左剛擦去額頭的汗,向下麵商議道:“人已經放了,大姐兒,現在可以談判了吧?你們說要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
雄霓手中的扁擔在空中舞了個滾花,重重向下一戳,扁擔的一端戳進地裏,“我的條件,就是你們立刻投降,打開大門,讓我們進去。從今天開始,左家寨改姓雄了。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考慮,如果到時候不開門,我們就自己殺進去。”
左剛一愣,“大姑娘,你……你這是在開玩笑吧?”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麼?來人!”
兩名後生,將嘴裏勒了麻核的左大郎推到方才那幾具死屍身旁,左大郎劇烈掙紮著,但是雄霓隻在他肩膀一捏,他就疼的嗚嗚怪叫,慘叫著跪倒在地。左剛心知不妙,急道:“雄大姐兒,你要幹什麼?你聽我說,大家都是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咱們老輩子可是有交情的。”
雄霓冷哼一聲,“我不幹什麼,就是告訴你,我是不是在開玩笑。你看好了!”扁擔再次掛起風聲,左大郎似乎預感到什麼,想要做一個規避動作,但是雄霓的速度太快,一聲悶響,隨即腦漿和鮮血就濺的到處都是。
寨牆上,清晰的傳來幾聲尖叫。於左家寨而言,這個陰沉狠辣,殺人如麻的左大郎,卻是他們的主心骨,擎天柱。正是有這麼一個狠角色,左家人才可以不受人欺負,才可以在這片窮山溝裏,活的甚是滋潤。不管是下山剪徑,還是災荒來臨時,用各種方法為村子帶來口糧,再到開礦采鐵,與山下人做交易,都是左大郎一力護持,才有村子的今天。而現在,天塌了。
隨著左大郎的死,左家人的信心瞬間被瓦解,習慣了服從命令的他們,失去當家以後變的無所適從,不知該聽誰調遣。更有著連大郎都死了,自己也逃不脫的絕望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