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郎咳嗽一聲,“你是說,這村子是個空的?人都不見了?”
“沒錯,幾口鍋上還放著吃食,但是人已經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娘的,是不是鬧了山怪,把人都抓去了?”
“山怪你娘!我們上當了,雄家村有準備,鳴鑼集合人手!”
隊伍裏帶了兩麵銅鑼過來,一聲令下,立刻有人敲起鑼集合人手,但是鑼剛響過,外麵便也有鑼聲響起,兩方打鑼點差不多,夜色裏其他人摸不清路數,怕是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跑。
左大郎麵色一變,“雄家寨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高人,隻聽一遍,就知道咱們的鑼怎麼打。趕快過去,怕是要出事。”
這種雨夜裏,就算想快,實際也快不到哪去,左大郎帶著幾個核心部下,向著鑼響處沒命的奔過去,連自己都滑了兩跤,等距離將近時,就能聽到一聲聲喊殺聲和慘叫聲傳來,他聽的越發著急,大喝道:“左大郎在此,有種的別跑!”當他揮舞著單刀趕到現場,看到的就隻有一地的死屍和傷號,而這些死傷者,全部屬於左家寨。
“雄家的人打了我們的埋伏……我們以為是大哥打的鑼,沒想到一過來,就中了計。”受傷最輕的,是左家的帶隊教頭,他身上挨了兩刀,不停地流血,草草包紮了一下,情況並不算好。
聽他彙報了情形,左大郎的眉頭皺得更緊,“他們看來確實是有準備,我們的人冒雨行動,體力消耗太大,這一仗怕是不好打。”
左家的人數遠比雄家為多,如果是等到天氣晴好時節列隊而來,以多打少,雄家寨這邊並不容易應付。可是這次雨夜突襲,導致部下分的太開,單一路上的人數有限,且沒有什麼配合。像是友軍互毆這種事,並非特例,其他隊伍裏,多半也發生過類似的現象。早有準備的雄家村人,集中力量打任何一路,都能讓那支人馬肉痛不已。且看其動作,下的明顯是死手,這怕是也下了決心要徹底抓破臉。
雄霓的怪力,在山裏很有些名氣,但是終歸隻是一勇之夫,左大郎並不怎麼怕她。人的力氣再大,也大不過那些野獸,可是不管力氣多大的野獸,終歸也敵不過出色的獵人,他有把握收拾這個女人。但問題是,如果這頭野獸身後,有了人的指揮,那情形就完全不同。
這些計謀明顯不是出自雄霓的算計,也就是說,那兩個書生跟她合作了?一直以為狀元也隻是讀過些書,認識自己個字的文人,沒什麼大不了,直到此時,左大郎才必須承認,文人的心思有時比刀劍更致命。
是戰是撤,就成了擺在左大郎眼前的難題,有人建議道:“我們幹脆先到房子裏避雨,等到雨停了,再慢慢找人。隻要弟兄們都集中在雄家寨,也不怕他們能變什麼花樣。”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名部下跑來道:“我們發現二爺了,就在前麵樹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