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是好人,並沒有打算追究我的罪過,隻是我們之間……有些事談不妥,控鶴監的力量借不到。說我們之間有齟齬,倒也不是假話,但遠遠不到敵對地步。來平遙做官,是我求千歲的,她不肯派人幫我,我就靠自己的力量為李兄討個公道回來。但是我自知人單勢孤,就隻好拉上柳兄,畢竟柳兄素有急智,善於巧變,調查這種事,正需要柳兄的謀略。”
“你別誇我了,禁受不起。這幾日我不知你身份,舉止間多有冒犯,還望馮……駙馬多多原諒。”
馮素珍搖頭道:“不知不怪,何況我既易釵而弁,就想過有這些問題。其實自從軒哥死後,我的心就已經隨他去了。隻待為他申冤之後,便自當隨其而去,於地府再做夫妻,細枝末節我已經不在意。倒是現在,我拖累柳兄因此喪命,倒真要說聲對不住了。”
“馮姑娘,既然是這樣,我看不如幹脆跟雄霓把事情說清楚吧。她再怎麼不高興,也終究不能強迫一個女人娶她。我們跟她講清利害,希望能夠兩下和解。”
馮素珍思量片刻之後,搖頭道:“我看是不能。這些人都不怎麼講道理,如果說清我是女人,她也隻會認為我是在消遣她,說不定事情會弄的更糟糕。”
正說話間,卻見雄霓從外麵飛奔而入,邊走邊道:“姓柳的,你的差事辦的怎麼樣了?我的大傻二傻可是餓的緊了,還等著肉來填肚子。”
等她走進房裏,柳長安一眼望去,卻是一愣。見她頭上戴了野花編成的花冠,身上著了件大紅襖下麵是大紅馬麵裙,臉上抹了些胭脂,手上還戴了副鐲子。一番收拾下來,確實有幾分新婦模樣。其相貌本就不惡,這麼一番打扮,倒也算是動人,隻可惜不管如何動人,對上個女人,她總是沒辦法。
馮素珍咳嗽一聲,正待說什麼,雄霓又道:“左家人欺人太甚,武劍雄都死了,他們還不依不饒,說是要對分行李,還要我把自己的相公交出去。真當這片山頭,是他們弟兄說了算麼?我說姓柳的,我如果把你交出去,跟那彭虎湊個對怎麼樣?”
“雄……姑娘,你是說左家人已經來了?而且彭虎在他們手上?”
見馮素珍動問,雄霓連忙道:“是啊。我說過了,那個姓彭的雖然是壯士,但是敵不過左家人的手段,如果比武呢,那些人是打不過他的。可是又是放狗,又是陷阱套夾,他就吃虧了。不過左家人並沒有急著殺掉他,隻把他打的很慘,接下來才好和我們談判。不過你不用怕,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隻要把你身邊的伴當交出去,事情就可以解決。”
馮素珍道:“那好,我現在就答應娶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一,保住柳長安,二,保下彭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