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如此,我不喜歡這些東西,更不能把這種事,看的如此輕巧……還有,你也不能胡作非為,壞了朝廷名聲……”他說的又快又急,又忍不住一陣咳嗽。柳長安道:“好吧,既然你決定了,我聽你的決斷就是。”
這時,卻聽門外傳來縣令的聲音,“柳公子,狀元公可曾起了?下官帶了本縣火神廟廟祝前來,為狀元公切脈。”
房門開處,在縣令身後進門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廟祝,大周城內皆有文武火神馬神城隍五廟,這位火神廟的廟祝,據縣令所說,醫術冠絕全縣,尤以診脈之術為能,據說縣裏大戶人家女眷有孕,必請他來診脈判斷男女。聽聞狀元公的身體未能痊愈,特意請他來,再次診斷。
哪知李兆興卻皺起眉頭道:“我看沒有這個必要了,我的病並不嚴重,本已經快好,隻是受了些風寒,才又反複。反複切脈全無用處,既然老廟祝是良醫,那就從方子上下手,這切脈還是算了吧。”
老廟祝在這座縣城裏,沒機會和這種大貴人來往,本來以給狀元公切脈作為自己發達的機會,沒想到被對方毫不留情的駁回,麵子上很有些難堪。但是在這種小地方生活的人,天生對京裏來的大員有所畏懼,不敢與李兆興頂嘴,隻好對縣令道:“如果不能切脈,就無法對病情有確切了解,隨意增減藥劑,隻怕於事無補。”
縣令隻好看向柳長安,柳長安看了看廟祝,這是個六十開外的老人,顯然為了見狀元公做了番準備,特意梳洗過,收拾的很幹淨,一身半新不舊的衣服,上麵雖然也有補丁,但是在這種地方,多半已是他壓箱底的衣服。
他思量片刻,對縣令道:“其實狀元公說的沒錯,切脈沒什麼必要,隻要看著藥方下藥就好了。狀元不喜歡與人接觸,如果強其所難,隻怕反為不美。”
縣令點點頭,隻好讓廟祝拿了方子,再由柳長安複述病情增件了幾味藥,乘興而來的廟祝敗興而去,縣令也頗有些不樂。柳長安等送人出門之後,才壓低聲音道:“貴縣心意,狀元公自然承情,至於貴縣所求之事,狀元公也自有分寸。萬事過猶不及,不必太過刻意。”
縣令聽了這話,情緒略有些振奮,點頭道:“有柳公子這句話,下官心裏就安穩了許多。不過還有一件下情,要向柳公子回稟。就是這腳力的事,恐怕是……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