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興被他看著,臉似乎有些紅,將頭側了側“你這樣看人很不禮貌知不知道,後退一些。至於我為什麼幫你……當然有我的原因。”他的語氣一向鎮定,此時竟不知怎的,微微有了些波動,過了好一陣,才深吸幾口氣,繼續道:
“控鶴監那邊,查到了一些線索。雇傭那些武舉搗亂的人,跟醉仙樓東家,似乎有些瓜葛。雖然人已經不在京城,但是控鶴監找人的方法很多的。通過這一事,又瓜蔓累葛,查了好多,然後越查,發現問題越多。京城裏,曾經有幾家跟天然居情形類似的酒樓,都是衝勁十足,被稱為後起之秀的。但是沒有一家撐過半年,就煙消雲散。有的是突然沒了生意做不下去,有的是重要的廚師或是下屬辭工,也有的是采購不到合適的餐料,卻又應了酒席,無法維持。還有一家,是東家被人引誘著去賭,結果連妻女都輸掉,自己燒了酒樓,與酒樓一起化為白地。也有兩家,是跟天然居遇到同樣問題,被人說吃了東西之後發病而死,光是賠償就鬧到傾家蕩產。除此以外,還有幾家酒樓,就有點不明不白。”
“不明不白?”
“突然失火,或是東家失蹤,案卷都按照正常的失火或是失蹤處理,沒引起太多重視。這次是突然串案,才發現不簡單。這個武承訓,有些可疑。還有一點,魏讚侯也失蹤了。”
“他不是回鄉下了麼?怎麼叫失蹤。”
“控鶴監的人在盯著他呢,想從他身上,挖出點別的東西來,結果發現,他已經好幾天沒露過麵。而他在失蹤之前,就住在武家一處別院裏。”
柳長安道:“既然如此,那控鶴監直接拿人就行了,把這家夥抓進去動刑,還有什麼問不出來的。”
“沒那麼簡單。武承訓也有自己的關係,他的關係一直可以通到太子府,事關儲君,就連司馬千歲也不敢輕舉妄動。何況這些年,他結交的達官貴人不少,沒拿到切實的東西就動他,搞不好有人出來說話,反倒打草驚蛇。當然,控鶴監對他產生了興趣,他完蛋就是早晚的問題。不過眼下,不能再讓他和盧相走的更近……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柳長安點頭道:“我當然懂。如果盧相的壽宴由醉仙樓承辦,那接下來,會有不少官員為了交好盧相,拿醉仙樓當橋來過。他結交的官員越多,越不好辦。最後即使找到什麼證據,也要不了了之。”
李兆興點點頭“你知道就好,恩師那人,對口腹之欲其實看的很淡。你的炒菜不管多好吃,對他也沒多大影響。相反,他可能對你的炒菜還有點意見。好在恩師這人很寬厚,下麵的人和兒女如果都想要吃你的東西,他也不會拒絕。所以,你盡量做做好一點,把壽宴拿下來,不能讓毒瘤繼續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