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本官會查問清楚,但是,那些趕考武生,也不能白白受害,更不能讓你的店,去害更多的人。現在天然居必須關門,直到案情查問清楚,才能恢複營業。至於你,跟本官到衙門,有的是機會,把你懷疑的事,一一問個究竟。”
魏讚侯發現,柳長安很可能是個不好對付的書生,他並不怕事,而且腦力還頗為發達,讓人尋不到他多大把柄。更要命的是,他身後有靠山。比如他身邊這些外來的潑皮,按照常理,像是柳長安這麼鋒利的詞鋒,他們肯定先衝上去打一頓,自己隻要裝做阻攔不及,事後不輕不重的打幾個人板子,柳長安不但要吃虧,而且氣勢上先就維持不住。
偏生現在,控鶴監的人講打講殺守在那,這些潑皮沒一個敢動。那個為首的控鶴監軍官,更是神情陰冷的看著自己。雖然知道柳長安的關係,可以通到控鶴監那邊,但鄭某人隻是個普通軍官,還不敢招惹自己這個台諫。這個小子又是哪冒出來的,怎麼那麼大的膽子,居然不怕死?
見魏讚侯仍然要帶人,小刀開口道:“我說過了,我有公務在身,我的公務,就是保證柳公子隨時給我們指揮使做菜。誰要是壞我的公務,我就對誰不客氣。怎麼,你想試試?”
“你敢!我是朝廷命官,我看誰敢動我分毫。”
“我們控鶴監,每年都要開銷很多朝廷命官,像你這種級別的,已經懶得計數。”小刀的手,又放在了刀柄上,魏讚侯身後的潑皮人數雖然多些,氣勢上,反倒被控鶴監壓住,竟開始後退。
門外,去叫人的那名控鶴監飛也似跑進來,大喊道:“丁頭兒,小的把人喊來了。看這回姓魏的還敢不敢跟咱鬧。”
魏讚侯心裏卻並不恐懼,控鶴監不管怎麼說,也是衙門而不是山賊,不敢把自己一個命官怎麼樣。事實上,控鶴監來的人多,對自己並不是壞事。隻要坐實天然居仗勢欺人,靠著控鶴監的招牌橫行霸道,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即使自己今天封不了他的門,隻要把這個輿論造出去,也沒幾個人再敢到這吃飯。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事情鬧大,順帶打造一下自己不畏權貴的形象。因此大聲道:“爾等以為,叫來什麼人,我就會怕你們麼?本官身為朝廷命官,隻知有王法,不知有其他,任你找來什麼救兵,也休想攔住本官封店。”
“好!說的好!魏中丞此言,擲地有聲,本官佩服。但是不知,中丞封店,可是依的哪條王法?事實未清,案件未明,就擅自封人店麵,京師首善之地,最重商賈貿易。都像大中丞這樣搞法,隻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商旅斷絕,百業凋敝,這個罪責,又由誰來承擔。”
說話的聲音很輕柔,聽上去讓人格外舒坦,魏讚侯與柳長安幾乎同時向門外看去,隨後兩人的神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