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人世?那你家中的人呢?”溫婉繼續走著,隨意的提了一句。
沉默了一下,沈清寒才道:“沒有家人,隻有我一個”
溫婉聽此,停了下來,心中泛起同病相憐的感覺來。她母親早早的去了,有個掛名的父親,活得卻像個孤家寡人。
沈清寒剛好走到溫婉後麵,溫婉看著他那張小孩一樣的臉,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不怕,隻要我在一日便照佛你一日,隻要你願意跟著我”
被溫婉這麼一捏,他心裏升起些別的情緒,耳梢剛剛退下的紅色又勢不可擋的湧上來。露出一個笑,和煦如暖陽,“隻要小姐不嫌棄,我便跟著小姐一輩子”
也不知道怎的又觸動了溫婉那顆多愁善感的心,放下捏著沈清寒臉的手,說道:“世間萬物,都可以敗給偉大的時間,你又能記得我多久呢?”
沈清寒眼神暗了暗,沒有再說話。有些話,藏在心裏會更好,也不必非得說出來,因為你甘願去做。
我會一直記得你,除非我死了。
上了山也不過吹了幾陣山風就下來了,收了滿眼的萬山翠綠,添了滿心的輕鬆自在,倒也不算白來一趟。
俗話說上山難下山易,上山時溫婉累得像狗,下山時卻像脫韁了的馬,還使了點輕功,攔都攔不住她衝撞下山的氣勢。沈清寒在後麵追得無可奈何。
兩人一路像南,氣候也越來越熱,衣服都買了幾十件。穿一件丟一件,也是虧得錢帶夠了,不然非得餓死街頭不可。
下了馬車,帶著鹹味的海風撲麵而來,兩襲白衣被吹得亂起,墨緞般的長發妖嬈的隨風飛動。
溫婉展露一個笑容,抬手想要抓住風,“北國的風,南國的海,真是不錯,清寒覺得呢?”
沈清寒極目遠眺湛藍的海,幾抹白浪卷過,幹淨得一塌糊塗。麵上掛著淡得可以忽略的笑,沒有說什麼,心中卻道:北國的風,南國的海,都不及你的笑。
溫婉緩緩的向海邊走去,秀發北吹得淩亂,卻也動人的美,眯著眼睛,淺栗色的眼眸好像染了大海的藍,再映照著太陽的熾光,好像把整個世界都裝在了裏麵。低身捧起一掌沙子,仰天撒去。
被揚起的沙子全砸在了她身後的沈清寒身上,好好的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瞬間灰頭土臉。
正好溫婉回過頭來,就看見了沈清寒掛了滿身的沙子,一下笑得沒心沒肺,“你剛才拱沙了嗎?怎麼弄了滿身的沙子?”
沈清寒:……
沈清寒默默的走到溫婉前麵,突然彎下腰來捧了一掌沙,起身的瞬間手中的沙子隨風飛散,全部落在了溫婉身上。
轉過身來笑得眉眼彎彎,“大抵是這樣拱的沙”
溫婉:……
溫婉笑罵道:“反了你,居然敢這樣對你家小姐,讓你見識見識你家小姐的厲害”說著便捧了一堆沙朝沈清寒扔去,沈清寒也不甘示弱,亦捧了些沙朝溫婉撒去。兩人玩得不亦樂乎,笑聲坐在海風上,飄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別人來海邊都是玩水嬉戲,這兩位可好,玩起了扔沙子,末了還堆起了一個足有人高的小沙堆。要是這兩位帶了鏟子,保不準還要挖出一個城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