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陽初升,三人一行,向岐山趕去。禦劍而行,疾風劃破耳際。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蘇挽歌很自覺的就和沈清寒同乘一把劍了,蘇挽歌站在沈清寒的後麵,規規矩矩的拽著沈清寒的衣服,站得如鋼板一樣直,拘謹得極其不自然。
仙劍穿過千山萬水,擾亂多少抹淡雲才到了那岐山之地。
在岐山弟子的引領下,三人來到了吳冠天遇害的房中。現場已經被破壞了,白布簾掛了一屋,裏麵的東西微亂的放著。
巡視一周,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看來隻能試試問靈了”蘇挽歌說道。
問靈是用於不明身份的亡靈身上,問靈者以樂音奏問,對亡者發出疑問,而亡靈的回應則會化作樂音作用於法器,轉化成能理解的音律
兩人皆點了點頭,在蘇挽歌快要拿出九歌的時候,不染及時阻止了她,“讓師兄來,讓師兄來,你在旁邊歇著”
蘇挽歌詢問似的看了沈清寒一眼,見他憋笑似的點點頭,蘇挽歌隻好退到一旁。
沈清寒抽出腰間的悅心,放在嘴邊開始吹《問靈》,這樣的曲子竟吹得動聽。
一曲末了,沈清寒麵無表情的看著蘇挽歌和不染,緩緩道,“詔不了,他的魂魄被撕碎了”
“被撕碎了?這個得多大的仇啊!這個鬼也太厲害了吧!”不染道。
“確實有些棘手”沈清寒也道。
蘇挽歌想了想,出聲說道,“我此前在一本書中看到一個方法,書中言人死之處是那個人陰氣和煞氣最重的地方,就算靈魂再怎麼被抹殺,在他身死之處仍存有一氣,可以以血為介,以探邪盤為器,把這種氣引渡到上麵,探邪盤就會指出凶手的方向”
“怎麼聽起來這麼邪,你在哪本書看到的?”不染問道。
“你管我在哪裏看到的,能用就行”蘇挽歌沒好氣的答道。
“師兄,你覺得可行?”轉頭又問沈清寒。
沈清寒點了點頭,示意可以。
蘇挽歌抽出清歌剛想往自己的手上割去,沈清寒上前阻止了她,沉聲道:“用我的”,拿出自己的尋生往修長的指尖上一劃,瞬間幾滴血滴落在漆黃的地板上。
蘇挽歌也沒有說什麼,蹲在地上依著沈清寒的血畫出一個符,口裏念念有詞。
突然剛才被用在地上畫的符的血動了起來,慢慢的凝聚在一起,隱隱呈現出一個人的模子。蘇挽歌接過沈清寒遞過來的探邪盤,擺在那個血珠人的前麵。又從懷裏陶出兩張黃符,念了一道訣,將兩張符橫著豎在探邪盤的兩側,形成一條小道模樣的路。
血珠人慢慢的走進了黃符圍成的小道裏,又慢慢的鑽進探血盤裏。剛入探邪盤,血珠人整個化開,鋪滿了探邪盤最底部,同時探邪盤上的針瘋狂的轉動起來,一直轉到血色消失殆盡才停了下來,定定的指著一個方向。
三人對視一眼,起身離開。
跟著探邪盤三人走了幾天來到一個市鎮,探邪盤漸漸浮現紅色。
三人發現,這裏竟是新娘屠案發生的那個地方。
照例又去了原來那家客棧,不染和蘇挽歌依舊出去打探消息,沈清寒說要去看一位故友就走了。
沈清寒站在一座墳堆前,修長的身影在正陽的佛照下隻超過腳跟一些,周圍亂草叢生,隻有他麵前的這一方土地幹幹淨淨的,一點碎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