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歌坐了老半天,屁股都坐得沒有知覺了;看了三天的軍報,此時腦袋一片昏沉,眼睛也疼的難受,充斥著血絲。
捏了捏酸痛的鼻梁,蘇挽歌朝百歲招招手,“真是屁大點事都要向我請示一下,看得我魂都快升天了,你替我看一下,我去眯半個時辰”
看著滿臉倦容的蘇挽歌,百歲一時心疼極了,趕緊走了過去,虛扶了一把從位置上走下來的蘇挽歌,“嗯,你趕緊去休息一下”
蘇挽歌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看得百歲心肝顫,生怕這位“百毒不侵、刀槍不入”的將軍突然倒下。
蘇挽歌躺在硬榻上,微瞌雙眸,腦中思緒萬千。
在這次的戰役中她要好好布局一下好一次性打怕了這些胡族,讓他們至少十幾年都不敢進犯仙聖,也算是她對仙聖做的最後一次貢獻了。她會“死”在這場戰役中,離開這個變了模樣的仙聖,回歸她的逍遙日子。
蘇挽歌好不容易才在雜亂喧囂的環境中小睡了會,可突然被一道尖細的“北疆戰急,皇上特來慰問”聲音拽了起來,滿臉晦氣,偏生又不能對皇帝表現出來,逼自己擠出一個笑,一時蘇挽歌的表情詭異的很。
來到帳內,眼見一身白衣繡袍的仙賜渡,蘇挽歌眼前微微明亮,好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郎。
虛虛的擺了一個君臣禮後,蘇挽歌便道:“邊疆戰亂不安,皇上來所為何事?”
仙賜渡從上麵走下來,邁著輕巧的步子,“軍士征戰辛苦,孤特來慰問,壯壯我仙聖的軍威”
蘇挽歌沙啞低聲道:“托聖上福澤”
仙賜渡站到蘇挽歌身邊,比她高出小半個頭,低頭看著蘇挽歌,“將軍以前告訴孤,去民之患,如除腹心之疾,孤有些不懂的地方,希望將軍指點一二”
蘇挽歌歎了一口氣,自己終不能對自己帶過的孩子不理不睬,“皇上想聽什麼,我講給皇上便是”
兩人坐到墨漆椅上,促膝長談起來,偶爾斟一杯小酒飲下,竟如多年故友一般和諧。
次日,兩軍開戰,九層城闕煙塵生,千乘萬騎沙場行。
蘇挽歌披上那血紅的戰袍,高頭大馬墨發飛揚,戰甲鱗光寒冷如刃。十萬赤獵紅袍飛揚,猶如血泊流淌,當真無愧於“赤鬼”的稱號。
蘇挽歌身後跟著安度皇帝,一襲黑袍白色戰甲倒是瀟灑俊朗。蘇挽歌本想讓仙賜渡好好的待在軍營中,可他說什麼想親自體驗一下保家衛國的情懷,蘇挽歌拗不過他,隻好讓他跟著自己,必要時她還可以護著他一些。
戰場上刀劍無眼,誰讓誰三分薄麵,全都竭力廝殺,狼煙亂起。
蘇挽歌縱馬入敵,長矛猛揮,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偶然回頭一瞥,發現仙賜渡還跟在離她不遠的身後,一顆心肝顫了顫。
我說讓你跟著,沒說讓你這麼認真的跟著啊?這麼危險的地方你怎麼還跟來!!!!親娘嘞!!
他身後突然躥出一個舉著大刀的外敵,刀尖直指他的後背。蘇挽歌一時顧不得她這邊的戰況,手中的長矛一飛,分毫不差的插在了那舉著大刀的人身上。
連忙奪過一把長刀,一陣快砍,穿越幾層障礙才來到仙賜渡身邊,喝道“回去”
蘇挽歌沒來得急看仙賜渡的反應,回身刀指蜂擁而上的外敵。
突然背後一疼,胸口一涼,蘇挽歌低頭,一把明晃晃的長劍上掛著血珠懸在自己的胸前。
蘇挽歌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到了仙賜渡猙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