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幾團紫色火焰終於飛至。紫炎中好似帶著一種極其可怕的溫度,隻是稍稍靠近,便可感覺到一陣灼熱的氣息。
在距陸沉前方不足三米的地方,紫炎猛地爆開,一股炎浪掃蕩四周,直將那十幾根冰戟盡數消融幹淨。
冰火交擊,騰起一團迷蒙的水汽,處刑台上瞬間便升起了一場大霧。
“哢噠,哢噠……”
伴著一道清脆的腳步聲,一個身披黑紗的女子身影緩緩出現在陸沉麵前。
少年眯眼去看,隻見那女子一身黑色雍容袍服,緊致的黑裙裹在身上,顯出極為曼妙的女性曲線。她的麵孔很是美豔,微微挑起的眉鋒倒是像在顯示其極度傲慢的性情。
那女子就這樣緩緩走到陸沉身前不過幾米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年。
“端木嫣,你這是什麼意思?”
當黑衣女子出現之後,紫發少女也立刻出現在兩人身前,隱隱將少年護在身後,冷聲質問著黑衣女子。
“端木嫣?!”少年心中一下恍然。這個名字他記得很清楚,作為端木家年輕一輩的領軍者,玄霄宗不世出的天才人物。她年僅二十歲便已然踏入神念境大圓滿境界。
這樣的修行天賦,絕不是端木岩之輩可以媲美的。
而更令陸沉注意的是,端木家對他的敵視和襲擊,似乎正是起源於這個女人。
那黑衣女子淡淡地瞥了麵前的兩人一眼,用一種極為不以為意地語氣說道:“沒什麼,誅殺竊賊罷了。”
她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了陸沉幾眼,繼而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笑容。
紫發女子似乎有些怒氣,徑直踏上一步,沉聲問道:“那些靈材的恩怨已經由生死決鬥了結,你想要公然違抗門規嗎?”
端木嫣冷笑了一聲,指了指不遠處地麵上,被孔雀烙毒腐蝕成一團廢鐵得到飛劍,說道:“我說的是我的飛劍。眾人都知道“流雲”是我的佩劍。這小子不知從哪裏竊走了,難道不算是竊賊嗎?”
穆湘一時啞然,她倒是知道“流雲”是端木嫣的佩劍,至於這柄劍又是如何到陸沉手上的,卻是不好說些什麼。
“端木師姐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飛劍是我進內宗之日,端木家特地送來的禮物。怎麼,師姐不記得了?”陸沉強忍著肩上的傷痛,對著黑衣女子咧出一個冰冷的笑容,絲毫沒有半分退縮。
進入內宗那日,端木恒帶人來找陸沉的麻煩,卻反而被少年奪了靈器。陸沉再提此事,自然是想要羞辱端木家。
黑衣女子聽陸沉這樣說,卻是不怒反笑,隻是她盯著陸沉的目光顯得更加冰冷,好似馬上就要出手殺人。
紫發女子皺緊了眉頭,冷冷地盯著端木嫣。她與端木嫣同年而生,自幼便知其霸道的品性。這些年來,二人不少相互爭鬥,話既至此,今日之事定然不能善終。
穆湘回頭望了陸沉一眼,卻絲毫看不出少年麵臨這般大敵有多少慌張,心中不由得有幾分詫異。但以她的修為,自然可以看出陸沉已經力竭,若是放任不管,陸沉今日便定會死在端木嫣手下。
於公,她是這場生死決鬥的裁決,不可放任對方尋仇。於私,她確實還有一件要事需要陸沉幫忙,那件事若是耽誤了,隻怕她會遺憾終生。
這樣想來,她便不再猶豫,徑直將陸沉護在身後,開始運轉起一身真元。頃刻之間,場上的寒氣便開始四散,一種恐怖的炎力自其身而出,遠超之前端木岩的架勢。
這般看來,這紫發女子的修為,倒是足有神念巔峰水準。
端木嫣看著紫發女子釋放氣勢,臉龐上也不由得帶上三分寒意。隻是她的雙目中,不屑的光芒更甚,好似完全不將紫發女子放在眼裏。
猛然間,處刑台上再次形成對峙的局勢,一方烈焰,一方冰寒,即是針鋒相對,又像命中注定的天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