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請用茶。”
陸沉乖乖巧巧地將屋內唯一一壺茶泡好,擺到白衣男子麵前。
白衣男子瞥了他一眼,輕哼一聲,卻是說道:“我與你師父同輩,你叫我一聲師叔也不會傷著你。”
陸沉看白衣男子臉色變得不那麼難看,連忙說道:“是,師叔。”
“我聽說,你要與端木岩上處刑台一決生死?”白衣男子話音一轉,忽地拋出這麼一句話。
陸沉聞言頓時驚訝地抬起頭來,滿是不解地望著這位“師叔”。
他與端木岩結仇也不過今日早些時候的事,怎能想到白衣男子此時便已知曉。
“不用那麼大驚小怪。”那男子看陸沉一臉的疑惑,解釋道,“你現在可是內宗的風雲人物,明竅境挑戰神念境……還要簽生死狀,真是有勇氣。”
男子的語氣生硬,也聽不出是褒是貶。這樣一來,陸沉也就不敢輕易說話,生怕再惹怒了對方。
木屋裏就這樣陷入了一片沉默,不免有些尷尬。
片刻後,陸沉有些頂不住壓力,眼珠一轉,便連忙從須彌袋中,掏出一片靈氣充盈的草葉,小心翼翼地擺到男子身前的木桌上。
白衣男子抬頭看著他,目光有些奇怪。
陸沉撓了撓頭,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聽師父說您是修行的風屬性功法,這是我在天裂峽采到的風鈴草,對您修行應該有些用處……”
“哈哈。”男子看著陸沉窘迫的樣子,不禁輕笑了兩聲。
“罷了,看在這株風鈴草的麵子上,我就放過你這一次。”男子端起一旁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說道,“其實你與端木家結怨,也有我的原因。”
“端木家是玄霄宗大族,他們的族長曾與我爭奪過玄霄宗宗主之位,因此我們有些矛盾。你是我領進宗門的人,端木家自然看你不順眼。說起來,我也應該負些責任。”
男子這麼說完,轉頭望著陸沉,又問道:“聽說你們決鬥約在十日後,你有什麼計劃,說出來聽聽。”
陸沉聽男子這麼說,心中不免也鬆了口氣,連忙說道:“我從書樓裏取到一本秘術,威力看起來還不錯,我想著趁這些天好好掌握一下,如果能派上用場,那就再好不過了……”
一邊說著,陸沉便從懷中掏出那本獸皮圖鑒遞給男子。
“無相劫手?!”
男子一把搶過,連忙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才說道:“真沒想到你竟然拿到了這本秘術,也算是你的造化。好!這樣一來,你的修行就會更圓滿了。”
“修行?”陸沉看著男子一臉興奮的樣子,不免有些不解。
男子抬頭,語氣輕蔑地回答道:“不然你以為我專門來這裏找你,就是為了嚇唬嚇唬你嗎?”
“你和端木岩足足差了一個大境界。以你現在的修為,如果不能在這幾天裏再提升一個境界,我保證你一上台就會被他打成殘廢。”
陸沉聽男子這般說,倒也沒有反駁,他與端木岩確實實力境界差距甚大。不過少年倒也不是毫無勝算,因為他早就知道端木岩的弱點所在。若是能捉住對手的弱點,這一戰也不是那麼不可獲勝。
但既然男子有意幫他,陸沉當然不會拒絕這樣盡快提升實力的機會。
如此,他便順勢問道:“那您的計劃是?”
“秘法煆體。”
男子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吐出這麼四個字。
“煆體?”
“你師父跟你說過有關你身體的事情嗎?”男子並沒有回答陸沉,反而這樣問道。
陸沉想了想,還是說道:“師父說我靈脈詭秘,根性不明,不可擅自打磨。”
“這就對了,據我所知,你的體質十分奇特。一身經脈對天地靈氣遲鈍的很。不過,也正因如此,我這種修行方式才能派上用場。”男子笑了笑,誌得意滿地說道。
陸沉聽男子這樣一說,反而更加糊塗。
“算了,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白衣男子也不再解釋,隻是一把拉起陸沉,推門便向玄霄後山行去。
兩人一前一後,過了大半晌,終於在一處人跡罕至的溪水流經的小山穀中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