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年搖了搖手中的杯子,用手機放了首Nico的音樂。
她鍾愛這個才華橫溢的法國女人,也開始主動地和Van分享著Nico的故事。
這個優雅而美曼的女人,無論是電影,還是演唱,總是能做到極致。
用天性的冷漠與內心的狂熱,看似矛盾混雜的對立,經過她的重新詮釋總會產生出更多的吸引力。
導演為了她,可以不惜一遍一遍修改著原有的劇本在她擔任“地下絲絨”樂隊的主唱時,嗓音的標識與感情的獨特,被無數蜂擁而至的女歌手模仿過,卻始終無人超越。
第一首歌是緩慢而憂傷的Strip Tease,Nico的聲音冷淡而飄泊,充滿著沒落的厭世氣息。
隨著音樂緩緩流逝,她感到自己的心,也逐漸安穩起來。
Van耐心地聽著她說了一會,時不時的微笑,側麵總會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沉湎在白葡萄酒的餘香裏,在大段大段地訴說過後,琪年的臉上泛起了陣陣紅暈,情緒也變得有些興奮。
然後Van開口輕聲對她說。
“第一次見到你,被你清澈見底的眼神所吸引,想起了幼年時在家邊小樹林裏見到過的迷失小鹿......
那樣惹人憐愛。可流露出的表情,卻是有些慵懶而又敏銳的,像肆意遊走的獵物,也像等待捕食的獵手。
你對絕大部分的事物,一定都是可以視而不見的,因為隻會停留在自己最感興趣的部分。
很少,有女孩能把簡單的服飾穿得如此隨性,酷氣。這讓我知道你是與眾不同的。身上的氣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卻也能夠拒人於千裏之外。是個有故事的女孩,所以我選擇靠近,並不帶過多的欲望。”
Van說,自己的第一個女朋友Yency,那時還在中國,都是服裝設計師,也經常一起創作,對方是如此自我苛求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要求接近理想中的最精確,最完美。
一起的時間,不長不短,剛好三年。
也以為,會一直在一起,直到死亡的到來。
給了她自己所有的愛情。以至於後來有過的,都不過是刻意尋找的片刻激情,過眼雲煙般的歡愉。”
琪年在一旁冷靜地聽著,不動聲色地說:“Van,你要知道,有些深愛.....
最後總會被時間扭曲成難以啟齒的悲哀.....”
Van說:“我知道,因為感情終結於現實,更多的體現,也無非離不開物質和權利......
Yency的成長比我要快,出色的外表,自身優秀的創作才華.....
她很快就成了國內時尚界的設計新寵.....身邊仰慕她的男人,也是趨之若鶩......
更加頻繁地出入各種交際場合,我們之間慢慢出現了些小隔閡,兩個人的爭執,也一次比一次嚴重。”
琪年聽到這裏,放低了聲音,有些小心翼翼的說:“所以你感到自身的自尊心被挑戰.....占有欲也開始受到侵犯麼......”
“不.......Recy逐漸攀升的名氣,由衷的高興.....
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交際應酬,她設計創作的靈感,已不像以往那樣流暢”
“嗯,自然,靈感總是不入世的,但藝術卻也照樣深陷在世俗裏”
“對於她而言,最痛苦的,也莫過於靈感的短缺....我看著她開始嚐試用各種極端的方式,激烈地逼迫著自己。
有一次,我想能幫到她,就將自己畫好的圖紙,整理好後遞過去,她卻認為我是在側麵質疑諷刺她的能力,生氣地摔破了手上的畫板,各種顏料,吼著讓我滾開 ”
“她是如此要強,又追求完美的女人,也一定對自己的作品有著格外的偏執,極端”
“到後來,她想要幫我,開始給我介紹她身邊的一些客戶與老板,我看著那些人.....對Yency舉手投足間充滿的曖昧神情,好幾次差點想直接掄拳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