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東川(1 / 2)

東陸有河,名曰東川。始為東,終為川,遂名東川。

東川有詩,名曰生死。生為終,死為生。生又何歡,死又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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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陸這塊土地上有條河,因發源於東山,流入海川,所以就被先人稱為東川河。東川河自從存在就沒幹枯過,有人稱這是仙家的寶貝,被神仙扔下凡間來造福百姓;又有人稱這是因為東山是一座龍頭,水源自然是源源不絕。雖然流言甚多,但這條河確是造福了老百姓。

東川河是歸屬於青雲國,而東陸還有其他兩個國家,烏國和楚國。這兩個國家看著東川河眼饞,但是因為青雲國經營這麼多年,國力強盛。而這兩個國家土地貧瘠,人口稀少,即使兩個國家聯手,連年戰爭也沒能拿下青雲國,反而自己被折騰的夠嗆。

恰逢今年風調雨順,莊稼收成還不錯。而且青雲國正麵臨國內危機,皇帝駕崩,五個兒子爭奪皇位。烏國跟楚國密謀之後起兵,由於準備充分,並且聯兵有王奇這位大將坐鎮。說起王奇,在楚國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七歲跟隨父親學武,學習兵法,可謂是文武雙全。十五歲入伍參軍,十八歲當得大將軍,曾經帶隊殺的蠻夷再不敢靠近楚國半步。這次起兵,就是由楚國的宰相力薦,被封為大將軍。聯軍一路進攻,攻城拔寨,眼看就要打到京城,這時候天公不作美,陰雨連綿一直下了三個月。而且王奇這次遇見了個難啃的硬骨頭,黑水城孟廣。

孟廣據說是貧苦出身,後入少林,在少林寺呆了八年,後參軍,由於能力出眾,任將軍一職。這次王奇率兵來襲,孟廣依靠城牆與王奇死磕,而且天公作美,陰雨連綿使得王奇大批輜重陷入泥濘當中,這才延緩了王奇的進攻步伐,不過,黑水城已被圍困三月有餘,孟廣無力組織反撲,隻能固守待援,一旦天氣轉好,則黑水城岌岌可危。

青雲國的邊陲有個小鎮,名叫王寨,因東川河流經這裏,所以以前比較富庶,後來連年征戰,國家政權動蕩導致勞動力急劇減少,民眾苦不堪言。而且那些個地方衙役搜刮民脂民膏,不顧百姓死活,所以王寨已經不複以前那樣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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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四更天了,三子哥怎麼還沒有回來”。一間用茅草搭成的房子裏,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看著旁邊空蕩蕩的床默默說道。

這個男孩叫東川,他沒有爹娘,或者說他沒有見過他爹娘。因為在東川河邊長大,別人都叫他東川,所以就有了東川這個名字。

三子是東川十歲時候認識的,比東川大兩歲,東川叫他哥。三子在家裏排行老三,母親早早的就過世了,他父親跟兩個哥哥被抓去打仗了,現在生死未卜。三子沒正當營生,是一個小偷,但是三子從來不讓東川去偷,因為在他看來他是哥哥,有義務保護弟弟。而東川就把他當成唯一的親人。

那邊天已蒙蒙亮了,隔壁的阿勝自己開始把自己打磨的豆腐裝車,準備去趕早集。東川坐在床邊心裏越來越不安,以前這個時候三子早該回來了,但是這次似乎出了什麼事情。想到這裏東川坐不住了,他起身把衣服穿上,出門一看,原來外麵下著大雪。

東川記得昨晚三子哥說過他去的是城南王員外家,王員外是這裏的地主,為人霸道,又有錢。東川擔心三子被他們抓到,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東川到了王員外府外轉了一圈之後沒啥動靜,懸了的心就放了下來。這世道有個規矩,大戶人家抓到小偷之後不報官,動私刑,把人腿腳打折之後扔街道上,殺一儆百。這辦法說起來殘忍,但是在這亂世之中頗起作用。

東川回到家看到三子哥已經回來了,在那擺弄一張告示,不由得很好奇,伸手奪了過來。

東川跟三子在以前吃飽喝足之後都會去城南的私塾裏麵聽先生們講課,所以也識點文字。告示上說因為烏國跟楚國的進攻,青雲國現在要開始征兵,每個月每個兵給五兩銀子。五兩銀子跟上次比足足高了一倍,但是大家都知道,現在青雲國岌岌可危,上了戰場純粹就是送死,根本就是有錢拿,沒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