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猴子的心目中,野狼算是它們的第一仇人的話,那我們這些人類,估計就算是它們的第二仇人了。在沒消滅掉它們的第一仇人之前,估計它們會暫時的忘記我們的存在,但不等同於會放棄攻擊我們。
那野狼似乎早就看穿了這些猴子的心思,所以死活就是不上岸,趴在一根幹木頭上漂浮於湖中,那些猴子也隻得幹著急。對於那野狼的智慧與狡詐,我深感震驚!
群猴發現我們失去了蹤影,頓時就急得上跳下竄,而就在此時,我們也犯了一個大錯。那就是打開了手電筒,一瞬間就把我們的藏身地給暴露了。雖然速度是提高了,但在那些如狼似虎而又殺紅了眼的猴子麵前,還是占不到任何的優勢。
“它們跟上來了,怎麼辦?”芊芊驚恐的叫道。
“還能怎麼辦?就近入水……那些猴子不識水性。”老爹大聲的回答。
“二爺,看來隻能跳岩入水了。”爨尋四下一回顧,就大聲的建議道。
“隻能這樣了,先把木筏子拋入水中,”老爹說完後,目中精光陡射四下一掃,接著就用那種壯士斷腕的鏗鏘語氣說道:“是死是活就看這一跳了,如果誰發生了什麼不測,那就自歎命薄吧!希望祖師爺在天有靈,保佑大家都能平安無事吧!”
說完,老爹就大聲的命令我們向一條突出的斷崖上奔去。
那岩石呈條形狀,與我和芊芊之前躲藏的那條岩縫石,同出一脈。我們剛才所走的那些零碎的岩石帶,基本上都是這條岩石脈的分支,雖然坑坑窪窪,但是卻脈絡分明。
這條岩石脈附近,多有高高低底、或小或大的石筍,排列出了一片小型的石筍林。按照這條石岩脈的走勢,往前必然通達地下湖邊。奈何我們剛才為了隱藏行蹤,故而行走的極慢,而且剛爬上這條石岩脈沒多遠,距離那個可以入湖的岩脈盡頭,還有二十幾米遠。而在其過程中,目測還得攀躍兩、三道一米多高的岩層斷崖坑,這其中的難度係數可想而知啊!
如果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我們就這樣慢慢的行進,估計得花上六、七分鍾時間。但如今危在旦夕,根本就沒有了這六七分鍾的時間來慢慢磨,所以老爹這才把心一橫,準備直接跳岩崖入水。
在我們左側兩三米處,有一處突出的斷崖,也算是這條岩石脈的一個分支,從其形狀來分析,在這個洞穴剛形成之初,估計是一條能連通對岸的橋梁。隻是在歲月的流失中,可能是因為地震的緣故,所以就斷開了。
對於在這條斷崖之下,是否就是那平如鏡麵的地下湖,誰都不知道?畢竟在這種純漆黑的地下世界裏,前方會出現些什麼,還真不是靠想象就能搞定一切的。或許前方會是一片石筍林,正靜靜的等著我們,也是說不定的。
我默默的念著‘祖師爺’保佑,一步步走向斷崖……舉目看向前方,那黑沉沉的湖麵此時顯得無比的猙獰與恐怖。
兩支木筏子被率先拋下斷崖,其目的有二,一是探路,聽聽聲響,也好讓大家心裏有個底。二是讓大家一跳入湖中,就能有個奮鬥的目標。
隨著木筏子的下降,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了許多,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著一個未知的結果。如果那個結果完全的超乎想象,那我們該怎麼辦呢?再如果,我們聽到的聲音不是入水的聲音,又該怎麼辦呢?懷著各種各樣的猜測,頓覺連空氣都躁動得讓人窒息起來了。
“來不及了,那些畜生已經追過來了,快……跳啊!”老爹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瞬間劃破了那躁動不安的空氣,也在一瞬間,我被毫無征兆的推下了斷崖。
這回……怕是要栽了……
當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往下墜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常叔的那句話。當時聽常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那是一種麵對生命終結時的坦蕩,而此時,當我身臨其境的感覺到自己可能會死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常叔說那句話的時候,除了是他自己麵對生死無常時的一種坦蕩之外,其實,更多的一種無可奈何的自我嘲諷。
是湖麵?還是一片石筍林?又或者會是這個斷崖的餘脈?也許在下一秒鍾,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