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拋,死屍就重重的摔在了狹窄的石道之上了。
我和爨傻子看著那鮮紅色的石筍,忍不住都幹嘔了幾聲,就急匆匆的下到了石道之上。
拋在石道上的死屍,如同一根麻花,上半身與下半身幾乎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扭轉,看著就非常的恐怖。
死屍是弄下來了,但看著那血淋淋的背包,誰都不願意去做,這場景實在是太惡心了。
過了好一會,我就尋思著,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啊!
我們費了這麼大的牛勁,難道就是為了惡心我們自己嗎?
那肯定不是。
既然不是,那該幹的事情,總是要幹的吧!
但問題又在於,誰去幹這件事情?
爨傻子?
還是我?
又或者是芊芊?
腦子裏剛想到芊芊這個名字時,我就瞬間把它給否定了。
心中暗思,這種肮髒而又惡心的事情,隻能是我和爨傻子去幹,芊芊絕對不能沾手。
哦,不對,我也不應該去沾手。
有了這個念頭,我就斜眼看向爨傻子,但見爨傻子看著死屍臉色有點陰晴不定。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估計懷中沒揣著什麼好鳥,八成也在算計著我呢!
這怎麼行呢?
俗話不是說了嘛!狹路相逢勇者勝,簡單點說,就是要先下手為強。
如果讓爨傻子先開了口,那我不是毫無退路了嗎?
於是乎!我就有了主意了。
“爨傻子,聽說你們當兵的,除了要練膽外,還得練心,是真的嗎?”
爨傻子莫名其妙的看向我,“當然是真的,膽不壯、心不堅,如何保家衛國。”
我沉沉的吸了一口氣後,暗暗的奸笑一聲,心說,這回看你爨傻子還如何狡辯,這翻看死屍背包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既然如此,那小飛叔就得考考你了,看看你這兵是不是哈爾濱。”
“哈爾濱是什麼兵種啊?”爨傻子撓了撓頭皮。
我神秘的一笑,問道:“你想知道?”
爨傻子點了點頭,我就給他解釋什麼叫做哈爾濱。
所謂的哈爾濱,具體是怎麼來的,其實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之前在工廠裏上班的時候,有一個當兵的工友,就經常被人戲稱為哈爾濱。
言外之意就是說,他這兵是上不了台麵的兵,三年當兵幹了三年崗哨,結果連踢個正步都踢不了,所以就被戲稱為哈爾濱。
哈爾,在某些地方其實是一個貶義詞,相似於傻子的意思。
爨傻子當兵的時候,是下過真功夫的人,所以對於哈爾濱這種稱呼,自然是氣得眼睛都綠了。
當場就發誓賭咒道:“小飛叔,咱爺們可是真漢子啊!為了保家衛國,絕對沒稀過,你說,要怎麼個考驗法,我爨傻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哈爾濱。”
“好,爨傻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絕對不是什麼哈爾濱,對不對?”
“對!”
“那就去把死屍的背包取來看看,裏麵有些什麼東西,有問題不?”
“沒有!”
爨傻子回答‘沒有’的時候,習慣性的把胸脯一挺,聲音也叫得很洪亮。
站在一旁看戲的芊芊,看到爨傻子一步一步的落入我的圈套之中,頓時樂得哈哈大笑。
聽到芊芊的笑聲,爨傻子猛然發現他自己上當了,頓時一愕。
“小飛叔……你……你剛才說什麼了,我沒聽清楚,要不……你再說一遍?”
看著爨傻子那囧得有些發紅的臉龐,我和芊芊都笑得腰都疼了。
“感情你們倆是合起夥來欺負老實人啊!小飛叔剛才說的話我沒聽明白,所以不算。”
爨傻子說著,就想耍賴。
“你想做哈爾濱嗎?”
“什麼哈爾濱?我聽不明白……”
“真的聽不明白,還是真想當哈爾濱?”
“我……”
爨傻子被我逼得啞口無言。
“飛哥,你就別整爨傻子了,我看還是像之前一樣,你們一起去翻背包吧!再說了,那個黑影把咱們帶到這,不就是要咱們把這具死屍給掩埋了嗎?這活,爨傻子一個人可是做不來啊!”
“對對對……芊芊嬸子這話很公道,我一個人哪裏搞定得了這些事情啊!小飛叔,你說是不是?”
爨傻子露出狡黠的一下,很顯然,他現在已經抓到了救命稻草了,想要他撒手,估計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