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嚴欣打電話，她告訴了我賓館地址，我到的時候柯凡正在賓館對麵馬路邊的樹下，看樣子正在等我。
他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你沒事吧？”
“擔心了？剛剛我帶葉夕桐走的時候你不是還旁若無人地吃著牛排嗎？”
“我覺得你能擺平。”
“是啊，我擺平了。”我攤攤手。
他一時沒接話，然後扯開話題：“明天我帶你和嚴欣出去玩兒。”
“明天我有事，跟葉夕桐約了。”
柯凡臉色忽得冷下來：“你們有什麼事？”
“你管的有點多了吧，柯老師？”
他像是被噎住了，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既然眼神更深了，說：“我不知道你會找我，那時我以為我們就是簡單的師生情分，你還太小。”
我真不喜歡他總用這種老成的長者語氣跟我說話，對上他的眼，近乎咆哮：“你不要再說我小了！我19了！明年再過個生日我都可以合法結婚了！”
說完我又覺得自己不懂事，其實跟柯老師哪怕再熟我在他麵前都是規規矩矩的學生樣，不會太放肆，這大概是我第一次這麼大聲音跟他說話。
他一邊嘴角上勾，露出壞笑，一把把我攬過去，隨後，他俯身，唇落在了我的唇上。我條件反射得要掙脫，腰被他死死得箍住，他的唇落得更重了些。
一晃神，我才意識到，柯凡親我？我躲什麼？趕緊閉上眼。
這麼細微的情感變化都被柯凡感知到了，他放下我：“不害臊！”
“你親的我。”我繼續不害臊。
柯凡臉紅到耳根，然後甩手走了。
路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我愣了好久，感覺到涼意，才進了賓館。
一進去嚴欣各種問題問個沒完，我此時焦頭爛額的，一個晚上被兩個男的強吻，什麼命啊我？
那是我的初吻啊柯老師！親完就跑，什麼意思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跟嚴欣說了今天有事，晚點再去找她。
我把葉夕桐約了出來，周末學校裏人不多，我們在一個山坡的小亭子裏坐著。
我遞給他一杯香飄飄：“燙。”
他把奶茶放一邊：“你該跟我說正事了。”
我把奶茶捧在手心，喝了一口，真燙。
我站到葉夕桐的麵前：“本來那天在醫院我就想告訴你的，結果第二天醒來你不在了，葉夕桐，我不是有意瞞你，今天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但如果我跟你說的話有任何讓你不爽的地方，你可以打我，我不還手。”
“說。”他語氣冰冷。
“柯老師是我的初中老師，是我的喜歡的人，哦不，說準確點是我暗戀的人。”
葉夕桐瞳仁收縮，放出駭人的光。
“但是後來我畢業了，他也沒在學校任職了，我們失去了聯係。再到後來就是他突然成了我的大學老師，我一時接受不了，不敢去上他的課，所以找你來幫忙。”
葉夕桐握緊了拳頭，我眼睛一閉，一睜，接著說：“但那個時候我腦袋可能被門夾了，想讓你做我男朋友刺激一下他，想試試他對我什麼感情。”
“你他媽把老子當炮灰。”他猛得站起來，我嚇一跳，奶茶差點掉地上。然而他並沒有對我動武，我緩了緩，說：“也不是這麼說，一開始我覺得你跟我一樣，沒心沒肺的，哪怕真談個戀愛我們也不會這麼較真，所以想著先借用一下‘葉夕桐女朋友’的名義。”
“老子追了你一年你說我談戀愛不會認真？”
“我沒覺得你對我是真的，”我把奶茶放一邊，坐到他邊兒上，“畢竟你身邊的妹子沒有斷過。但是最近我越跟你相處就越覺得自己不是人，怎麼能這樣呢？心裏愛著一個，麵兒上又叼著一個，所以昨晚你撞見了也好，我早就想跟你攤牌了。”
“所以你隻是利用我，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對。”
我看到葉夕桐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紅了。
“葉夕桐，我們分手吧，沒必要把你拉進來演這麼荒誕的戲。”
他久久的沉默著，半天說了句：“我不同意。”然後走了，我也沒去追他，兩杯奶茶都冷了，我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