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難聽了,合著能活過多久似的。”虞小樓看著這豹爺正在興頭上,忍不住掃了他的興嗎,豹爺雖然有些不悅,但是卻沒說什麼。
招了招手把身後的小的們招上前來,那些個海賊們湧上前來,站在豹爺的身後,都瞪著虞小樓看,看著虞小樓直發毛。虞小樓心想自己就這麼隨口一句,不至於這豹爺就要對自己下手了吧。
卻沒想到那豹爺目光一轉,也沒盯著虞小樓,轉過身去對著身後的小弟們高喊了一句。
“放小船,卸貨!”一聲令下海賊們就行動起來,是放船的放船,其餘的都跑進了船艙底層的貨倉裏。
值錢,能用的上的都得全部搬走,用不著的都留著,是看也不看一眼,利利索索的都把這些個貨倉裏值錢的玩意兒全搬回到了甲板上麵,眼看那邊兒的海賊們也緩緩的把船放了下去,剛好這邊兒接著貨,那邊兒把貨接過來,捆上了繩子,掛好了滑索,一點點兒的把這貨就卸到了小船上。
虞小樓站在一邊兒看著,這夥好賊動作利索的很,三下五除二就把值錢能用的玩意兒全都卸到了船上,這一看便是不知道幹了多少次,早就得心應手了。虞小樓還愣在原地,那豹爺輕拍了他的腦後勺。
“傻站著等死啊?走了!”
話音一落,虞小樓就看著那豹爺幾步上前,右腿一邁,踩著船沿一使勁一躍而起,一邊兒的手還抓住了繩索,雙腿在空中一蹬,順著滑索就滑了下去。虞小樓自然是不會這一套的,他心裏還沒想明白怎麼就要棄船而逃呢,但腳下已經動了,他也瞪著船沿躍起,然後身子一仰,在空中翻了個跟鬥,使出一招梯雲縱,輕緩的飄落在船上,站在了豹爺的身邊兒。那些個海賊都看傻了,這虞小樓使得是真真正正失傳的輕功梯雲縱,他們那裏見過。
“那船你不要了?”虞小樓問起豹爺,這搜貨船雖然不算最大的,但是也能裝下不少人,他們駛回去改成戰船,豈不是如虎添翼。
“你也知道那是甘景虎的船,江麵上到處都是他甘景虎的水哨,說不好哪個打漁的漁家,或是哪個遊泳的小孩兒,都是他甘景虎的水哨,到時候順著船找到我來,就麻煩了。”豹爺回答著他,虞小樓聽來點點頭,心想著這豹爺雖然看著大大咧咧,卻機敏的很。
“我還以為你盼著甘景虎找上門呢。”虞小樓譏諷一句,但話出了口,他就覺著有些不合適,他一下就注意到了豹爺臉色變化。
即便隻有一瞬間,但是那一瞬間豹爺的臉上停留著的卻不僅僅是凶光,而是憤怒和悲傷揉在一起的仇恨,但豹爺很快便歸於平靜,麵沉似水,什麼也不說。虞小樓心裏琢磨著這豹爺和甘景虎到底有多大的仇。
四條小船離開了商船,在江麵上好像是四片落葉,渺小的不會有人注意到它們,貨物都被海賊們用稻草蓋著,自己都坐在棚子裏,隻露出個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海賊,掌著舵劃著船,假裝成船家。
船上的草棚子搭的很簡陋,但是足以遮蔽他們,虞小樓和豹爺麵對麵的坐著,扭過頭用手扣開,看著外邊兒的情況。掌舵的海賊技術極好,小船的速度極快,撥開一道道的漣漪,虞小樓順著草棚間的縫隙,看得見他們正在遠離寬廣的江麵,拐進旁邊的細小支流去。
也不知道他麼拐進了哪一條旁係支流裏去,竟然能減緩的看著沿岸的風光,地勢也又抵緩緩變高,兩岸冒出個小山包,逐漸變成了山,山岸翠綠,渺無人煙,這是航船進了河穀。船前的河麵是越來越窄,架船也就越發考驗人的本事。
這四個架船的海賊都是老手,行雲流水般穿山過水,小河九曲十八彎,每過一彎,景色便稍稍變化,一時之間察覺不出什麼來,等到你意識到景色有變的時候,在一抬頭,早就過了這通往水寨的第一道關口,九曲十八彎,若是無人帶路,憑著自己是絕不可能走出去。
往下又駛了不遠,眼尖的人便能看出人跡來,又細又窄的江麵兩邊兒能看見人為填著的土,兩邊險峻的山勢上也開了不少山洞,那是暗中蟄伏的暗哨,一旦有別的船進來,他們立馬就能瞧見,立馬就通報上去。
再往前便能聽見人聲,看見在水淺的地兒,用木頭搭起來的塔樓,塔樓身上開著很多的小口,裏麵是藏著的暗箭,上邊兒也站著個海賊,遇見來船要對暗號,對不上的,立馬從幾個塔樓裏射出暗箭,伏殺於此,這便是第二道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