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信又一次得見了叫善道人神乎其技的道術,又是治病救人,大袖一揮病痛四散,這叫善道人真是神仙下凡啊,有了叫善道人,老百姓也不怕什麼惡病傳染,一擁而上,擁護著叫善道人。
“殺狼顧!保南京!”
“殺狼顧!保南京!”
這個口號又響徹起來,棲善堂主看了看已經傻了的李宗武,低下頭微微冷笑,然後走上前去,又變了副麵孔。
“李副官,未免再爆發這等的疫情,希望你和我棲善堂連起一心,有你的幫助,找到狼顧災星,鏟除災禍,保全南京不在話下!”棲善堂主聲如洪鍾,每個人都聽到清清楚楚的。
李宗武明白了,棲善堂是要把他拉到自己的陣營裏去,如果不是他多了個心思,先背地裏找了虞小樓,他說不定此刻也感恩戴德的站到了棲善堂主的身邊,眼前這一切都是被虞小樓算好的,但是虞小樓到底在打什麼注意呢。
早在李宗武帶著士兵來到棲善堂門口的時候,虞小樓就在棲善堂外等著了,這是陳家曾經的宅子,他知道裏麵的路,他靠在人跡稀少的後牆邊兒,聽得前麵響起了動靜,那句讓他反感的口號響了起來,他就知道時候到了。
虞小樓蹬牆縱身一躍,進了棲善堂裏。
有些話,虞小樓是沒對李宗武講的,他大概已經猜著了棲善堂主的身份,狼顧災星的身份,還有目前為止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沒告訴李宗武,他虞小樓恐怕就是叫善道人口中的狼顧災星,棲善堂主他就更熟悉不過了,那個身形,那個盡管盡力掩蓋,卻還改不掉的多年來的說話習慣,雖然他變的像是另一個人,但是到了今天,虞小樓心裏的那個懷疑已經變成了肯定,棲善堂主,就是當初被他識破,逐出了塗宴樓,跟著金不渙流亡在外的小毛頭。
小毛頭跟著金不渙這幾年,大概是把金不渙的賭術全部都學了去,虞小樓能夠猜到他為什麼要帶著那個半臉麵具,一是不會被認出來,二是他和金不渙,日本人這些人在一起與虎謀皮,他的臉恐怕早已經大變了樣子。
他在四年裏學到了這種賭術,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難怪他會那般對虞小樓恨之入骨,要置他於死地。虞小樓已經猜的七七八八,小毛頭先化身掩麵賭佛,在各處的賭坊聚斂錢財,不料卻吸引到了胡六兒這個人。
掩麵賭佛原本就是要造勢,為他日後棲善堂主的身份埋下伏筆,於是將計就計,給胡六兒賭了起來,到最後還給他來了一招心慈手軟,這名聲是出來了,但是卻被胡六兒這麼塊狗屁膏藥給黏上了。
原本掩麵賭佛使了個金蟬脫殼,假意離開杭州,實際仍舊藏身,靜候著來南京城的時機,但是估計他也沒想到,胡六兒竟然靠著自己找上門去,萬不得已,他們把那毒藥,用在了胡六兒的身上,胡六兒一死,他知道他們在杭州的藏身處保不住了,連夜就逃走。
很快南京城就出現了棲善堂,這裏虞小樓倒是費了些心思才想明白,為什麼胡六兒家裏第二天找過去,原先是掩麵賭佛的地方,就變了樣呢。掩麵賭佛他們壓根就沒買任何的宅子,他們是把家家戶戶都調查清了,這家今天舉家外出,他們就買通下人,藏身這家,等主人們要回來了,立馬換了一家,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誰也不知道到底掩麵賭佛的宅邸在哪,因為他們壓根就沒有宅邸。
虞小樓歎了口氣,先前一場怪病,城中的巨富已經站到了棲善堂的這邊兒,甚至連吳崇都有些這個意思,今兒在來這麼一出,恐怕連城防軍都要向著他們的救命恩人叫善老道,如此虞小樓手中剩下一張牌,那就是李宗武。
李宗武是相信虞小樓的,但是今日一過,難免他在軍中也要失勢不少,如今軍政商三股力量眼看著都要被棲善堂主攥在手中,馬上就要圖窮匕見對付他虞小樓了,他不可能能贏,天大的智謀也抵不過這三樣。
虞小樓是來談判的,他要等夜深人靜,誰也不知曉的時候,親眼看看這棲善堂主,掩麵賭佛小毛頭,到底到了什麼地步。
這是虞小樓冒險賭的一步,他要讓小毛頭,調轉矛頭,去對付真正折磨了他四年的金不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