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飯店,做的不是青樓的生意,做的是沒人敢想沒人敢做的惡行,他們把陳芳芳綁在地牢,那個洋人就一鞭一鞭的打死了,那個洋人如同野獸般的笑聲,回響在整個地牢。陳芳芳被用來滿足這個洋人不可告人的特殊癖好,折磨人。
其他的女孩亦是如此,有些人喜歡殺人,他們便選中喜歡的女孩殺了她們;他們想吃女孩兒的肉,便把女孩兒們奉上。
虞小樓默不作聲,他看了看眼前這個被毀了容的女人,他能夠想象這個女人經曆多麼慘痛的折磨,去滿足了那些富貴洋人的變態嗜好。
所有人都以為陳芳芳被活活打死了,把她丟在了這裏,可是她卻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她把自己的故事都告訴了同牢房的這個女人,她一心認定她所愛的陳升隻是不知情,此刻正在外麵急的團團轉,如果他知道,一定會來救她的。
這個女人雖然瞎了,但是她總覺得陳芳芳臉上是有笑容的,她就像是這個無間地獄裏唯一的太陽,可是這個原本苟延殘喘下來的太陽很快也消失了。
屍體總歸是不能在地牢裏久留的,陳芳芳佯裝死亡,被幫凶們走進牢房,裝在麻袋裏,希望可以逃出這個地獄,她被抬除了地牢,掙脫除了麻袋,眼看著就要逃走的時候,卻被經理帶著殺手抓住,這一幕,就在陳升的眼前發生,陳升隔著窗戶,看到了一切。
陳升嚇得愣在了原地,他看著陳芳芳被經曆的爪牙們抓住,把她摔在地上,拳腳像暴雨一樣砸到了陳芳芳的身上,可是陳升卻始終沒有敢破門而入,救走自己最愛的女人。這一次陳芳芳沒能躲過死神,她倒在了地上,再也沒起來,隻怕是直到死,她都以為陳升會救她,卻沒想到陳升就在外麵,隔著窗戶看到了她活活被打死。
接下來的事兒,虞小樓全部都明白了,中華飯店一邊兒經營著飯店,一邊兒為了討好這些洋人裏的人皮禽獸,滿足他們變態的嗜好。他們把這些女人輕而易舉的投入了地獄之中,這些女人,估計全是被錢一真拐賣來的,而陳芳芳卻是個特例,是從飯店裏選來的被人看上,才遭此不幸。
陳升膽小怕事,不敢親自對質,更不敢和中華飯店為敵,他才把陳芳芳的屍體提前放在房內,把那四個商客安排到了那間房,又砍斷了電路,就此還生怕那四個客人沒發現房內的屍體,把麻將牌塞進了屍體的手中,幾個商客要找麻將牌,自然也找到了屍體。
陳升想把警察引過來,想讓中華飯店的勾當公之於眾,讓他們不複存在,可是他不敢說真話,他膽子太小了,隻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警察和虞小樓的身上。
虞小樓想不出陳升得是抱著怎麼樣的內疚和自責活下去的,若是讓他親眼看著吳晴受此大辱,他一定會衝出去和那些人拚個你死我活。虞小樓自認為他是怕死的,所以他理解陳升,卻又無法認同陳升。
毀容女人講完了關於陳芳芳的故事,也不再吭聲了,虞小樓看著她都覺得可怕,便向後坐了坐,他退回到牢房的另一邊,覺得屁股下麵好像有什麼東西,他摸了出來,是個廉價的玉鐲子,借著清冷的燈光,他費力的看清了桌子內層刻著的字。
“升、芳”
這估計是陳升送給陳芳芳的鐲子,虞小樓手裏攥著鐲子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他覺著陳升也算不得罪人,他沒辦法,即便當時他衝進去,也不過落下個雙雙殞命的下場,仍舊救不了他最愛的陳芳芳。
虞小樓歎了口氣,把手鐲收在了身上,隨之他又無奈的搖了搖頭。虞小樓本想著來日把這手鐲交到陳升的手裏,也算給他留下個念想,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該如何出去還沒想出個辦法來呢。
這地牢有多大,在哪裏,虞小樓都無法得知,他站起身子,朝著外麵的走廊看了看,除了幾盞搖晃著的吊燈,什麼也看不見,他扭過頭看向那個毀容的女人,猶豫了片刻,開口向她問起。
“這地牢在哪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女人的回答很決絕,她似乎早就絕望了,她已經不抱著任何逃出這裏的想法了,恐怕她也想到了,憑她現在這樣的相貌,跑出去了,又如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