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張麻將牌是找著了,順著油燈的光,正好能看見他少的那一張‘發財’,可是在往後看去,那張發財正攥在別人的手裏呢!精瘦矮子可害怕了,這床底下是藏了個賊不成,這賊偷個麻將牌做什麼呢。
矮子把燈又近了些,這哪是個賊,這是具女屍!矮子嚇得驚呼一聲連連後退,其餘三個人聞聲湊了過來,矮子指了指床底,他們三個也湊過去看看,這下可把四個人都嚇蒙了,待他們稍微緩過來了些,才敢提著燈看去。
這是一具赤身裸體的女屍,被人五花大綁,嘴裏還被人塞進去塊布頭,渾身都是淤青印子,雙眼緊閉,七竅流血,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她那手裏,恰好就抓著那一張,少了的‘發財’!
這屋裏一下就炸開了鍋,好好的房間裏平白無故冒出具屍體來!這倒也罷了,說不定他們住進來之前,這屍體就被藏在了房裏,可是這燈一黑,屍體怎麼救起來摸走了那一張‘發財’呢!
四個人越想是越害怕,這店是沒法住了,立馬就起來換好了衣服,收拾好行裝,把侍應喚來,報了警,侍應看著這場麵也傻了,這店裏哪裏的女屍呢,這房間每住完一個客人,他們都要打掃的呀,要是有女屍早就發現了。
警察趕著隆冬臘月的風雪夜,立馬都趕到了中華飯店的這一間房裏,這可是大案了,偵緝隊長帶著手底下的幾個探長,十幾個警察都趕著到了,他們把女屍從床底挪出來,女屍赤身裸體,誰也不認得,也沒什麼能夠證明她到底是誰的憑證。
偵緝隊長問問侍應,上一個住店的是誰呢,查了又查,南京城壓根就沒這麼個人啊,這案子趕著這麼個時候冒出來,一下子就轟動了南京城,偵緝隊長也受到了壓力,這案子得趕快破了,可是怎麼都沒個頭緒。
“上峰給我十天破案,現在連個方向都沒有,我要你們這些酒囊飯袋的探長做什麼!做什麼!”偵緝隊王隊長眼看著過了兩天了,還沒個方向,氣的直罵底下的探長。
“隊長,破這案子得找個聰明絕倫的人來幫咱們!”這是那胖探長在說話,自打陳家倒了,他這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誰?”
“這個人十七歲贏了把金鉤賭坊贏到了手裏,十九歲的那年,陳家的破落和他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早年間他還在廊坊擒殺外八行柳戚塵。這人就是塗宴樓的少掌櫃,虞小樓!”
自打陳家倒了,胖探長就覺著其中必有問題,這幾年間四處打聽,早就把虞小樓這個人的背景調查的清清楚楚,雖然其中有那麼幾個月他下落不明,但是他廊坊擒殺柳戚塵這一段可是被他記住了。
隻要虞小樓幫著他們破了這個案,胖探長舉薦的他,回頭他也能在警廳裏扳回些地位,重獲重用。
虞小樓正現在是塗宴樓活兒最多最重的人,即便不久後的除夕宴不是他主廚,但他要忙活的事兒也足夠讓他每天都暈頭轉向的,偏偏這個時候,撞上門來這麼件事,說破了天,虞小樓是個商,人家是官,官要請你幫忙,你不幫,以後定然有你要吃的虧,受的麻煩。虞小樓倒是覺著委屈,他哪裏會查案。
倒是這事兒上,屠佛和吳晴都支持虞小樓去幫這事兒,弄得虞小樓即便是心裏一萬個不想去,也是被架在台上,怎麼都下不來,隻能無奈的跟著幾位探長,一行到了中華飯店。
案件一出,中華飯店的生意雖然大受影響,可是老板卻一直沒露麵,經理全權配合著調查,老板早就回鄉過年去了,現在是山高皇帝遠,怎麼也回不來了。
“虞兄弟,你的聰明是南京城人人有目共睹的,如今這案子性質惡劣,馬上就要過年了,現在弄得人心惶惶,上峰給我十天,如今已經過了兩天,你可要好好努力啊,我們偵緝隊肯定大力相助!”
王隊長雖然態度客氣,可是這話也是無形給了虞小樓壓力,這事兒是拋給了虞小樓。
“王隊長,我盡力,可我也沒幹過這事兒啊,從哪下手也不知道。”虞小樓客客氣氣的答複著,心裏可叫著苦。
虞小樓想了想,這打哪查起都沒個下文,眼前兒就這麼一具女屍,那幹脆就從女屍身上找文章吧。可這屍體過了這麼幾天了,即便是隆冬,也有些發臭了,驗屍官的遞上來的文件他虞小樓也看不明白,大概也就讀懂了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