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一路上略微有些顛簸,屠佛靠在真皮的座椅裏,倒是顯得很舒服,但是虞小樓一路上隻覺得渾身不自覺,還不如放他下車讓他自己走呢,這車走走停停的,虞小樓心裏想著這還沒他使出個輕功跑得快呢。
隨著轎車停下,虞小樓趕緊打開了門竄了出去,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景象,倒是一番他從未見過的景象,擺著牌匾的門,整條街都掛上了燈籠,穿著和服的男女老少在街麵上,遊走在各個攤位之間,或是買些小吃,或是幾個小孩子湊在一起在攤位上玩著釣魚丟環的遊戲。
一切對虞小樓都顯得格外新奇,他還沒來得看呢,屠佛就拽了拽他的衣服。他這才扭過頭來,原來日本商會的會長已經來接待屠佛和吳崇了。
“塗先生,吳先生,這邊請。”商會會長的漢語說的有些生硬,但虞小樓總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但卻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大概日本人說起漢語的時候,聲音都差不多吧。
“堂島先生!”屠佛和吳崇異口同聲的朝著會長點點頭,然後跟著會長走去,虞小樓無奈的歎口氣跟在屠佛的身後,他的身後是吳晴,他扭頭看看,吳晴也有些煩悶。
“讓年輕人去自己玩吧,他們肯定也不想和我們這些一起的。夏夜祭很多有意思的東西,讓他們去看看吧。都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特色。”
虞小樓和吳晴聽到這句話都好像鬆了口氣似的,不過他卻覺得堂島這個名字也有幾分熟悉,可是他想了又想,總是想不起,倒也不庸人自擾了,畢竟屠佛聽了堂島會長的建議,已經放虞小樓自己去了,就這點他已經十分滿意了。
隻是吳晴倒沒有那麼好了,即便擺脫了吳崇,還有三四個隨身的保鏢跟著吳晴,吳晴走他們邊走,吳晴停他們便停,吳晴跟在虞小樓身後,愁眉苦臉的看著虞小樓來回在各個攤位之間流竄,玩得好不痛快。
吳晴跟上虞小樓,拿起攤位上的日本玩具看了看,還沒等她把玩呢,後邊兒隨行的人就衝過來,先左右探查個仔細,確認安全無誤了才交還到了吳晴的手裏,倒是那攤販的老板,似乎是個不通漢語的日本人,反而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這是要幹嘛!”吳晴氣呼呼的噘著嘴,盯著那三個隨行的保鏢。
“大小姐,是老爺安排我們,這裏人多又是人本的地界,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三個隨行的保鏢低著頭,一邊向吳晴解釋。
這些吳晴當然知道,可是被三個人這樣跟著,如何玩得痛快,她扭過頭再看虞小樓,倒是自由的多了,到處玩玩看看,時不時還買些沒見過的小吃,一邊吃著又跑到下個攤位去,這裏都是新奇的玩意兒,哪哪都能吸引他。
吳晴看在眼裏,羨慕的很,小跑了兩步湊到虞小樓的身邊,虞小樓擦了擦沾著小吃醬汁的嘴,看了看吳晴委屈的臉,和氣呼呼撅著的嘴,又扭頭看了看身後三個緊跟著來的保鏢,他就明白吳晴到底是哪不舒服了。
“羨慕吧,沒人管我!”虞小樓故意調笑著,吳晴氣的在虞小樓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你得多壞啊,看我受苦還取笑我!”
“你甩掉這仨,回去你爹不能收拾你吧?”虞小樓邊走邊問,一邊又從手中的簽子上咬下個團子來,這玩意沾上日本特有的將至,鹹中帶著甜,甜裏帶著鹹,香軟彈牙,好吃極了。
虞小樓小時候聽北平的人說,那日本都是蠻夷之地,可如今待他自己看去,這日本倒也有不少美食呢,恐怕連屠佛也難以全部學會吧。虞小樓這麼想著,這些個東西也太好吃了,以後說不定他也要學會。
“不會,我爹才不敢罵我呢,他罵我,我就哭。”吳晴得意的說著,她一聽虞小樓這話,就知道虞小樓有辦法幫她甩掉身後的三個大累贅。
“上來!”
虞小樓和吳晴轉過街角,他立馬蹲下身子,呈個半蹲的姿勢。吳晴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虞小樓這是要背起她啊,她是大家閨秀,雖然從小到大受的是西洋的教育,可隨便讓男人背起來,到還是有些男女授受不親的顧忌在。
“麻溜的啊,等過年呐?想不想甩掉他們了!”虞小樓倒是毫不顧忌,一個勁兒的招呼著。吳晴皺皺眉,她好不容易現在身子好了,能夠出來玩耍,還被這麼幾個累贅跟著,怎麼能玩開心,索性一狠心,往虞小樓的背後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