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渙嘴角稍揚,歪了歪腦袋,不緊不慢的說著:
“你這話我可聽不懂。”
“少裝了,我賭贏你這事兒肯定是你放出去的消息,你給我找這麼一幫子爛賭鬼想幹嘛!”虞小樓看著金不渙這裝傻充愣的神情,臉上顯得更來氣了。
還未等金不渙開口,虞小樓就搶著話頭說了下去。
“還有!還有那個姓江的金主,你也得是你關了這金鉤賭坊才引到我那去的吧!”
虞小樓一條條,一樁樁的給金不渙數著,金不渙不但不生氣,反而還有些得意,虞小樓氣的就差拍桌子了,看著金不渙這副模樣,他便更生氣了。
“虞小哥,這你可怪不得我。有人問起我和你誰贏誰輸,自然要據實而說,你贏了就是贏了。那賭客們都去找你學賭技了,個個都想從我這兒贏錢,我這生意也不用做了,不如提早關了門,躲個清淨。”
金不渙緩緩說著,還端起來桌上的茶杯,挪到了虞小樓的麵前。
“我這賭坊關了門,金主肯定得找好下家,你贏了我,名頭那麼大,找你也是自然的。你說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也怪不得我啊。”
金不渙解釋著,陰沉的臉上擠出個無辜的表情來,讓虞小樓覺得這金不渙原本就醜陋不堪的麵容更加的醜陋了。
“這事兒可是從你這兒起的,你金老頭得給我想個轍吧。論耍無賴,金老頭你肯定不如我虞小樓!你不給我弄好咯,我就天天賴你這兒不走了!”虞小樓端起金不渙遞來的茶杯一飲而盡,身子一倒,靠在了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金不渙倒沒被虞小樓的舉動弄得有絲毫的不悅,好像虞小樓的舉動是正中了他的下懷,笑嘻嘻的望向虞小樓。
“虞小哥,事到如今,你想把這些事兒都結局咯,這解鈴還須係鈴人啊。”金不渙用他那隻僅剩的安著鉤子的手,把玩著自己的胡子。
“臭老頭兒,你丫什麼意思啊?”
“事情全因為你賭贏了我而起,咱們再賭一回,你輸了,找你的人不都找回我了嗎,我這賭坊也能接著開下去了。要是你再贏了我,那當真是我技不如人,也沒法兒幫你了。”金不渙聳了聳肩膀。
虞小樓聽完金不渙的這番話,心裏可算明白了金不渙的盤算了。他虞小樓絕不可能再贏金不渙一次,出奇製勝隻能用這麼一回。下一回再賭,金不渙自然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把《點將歌》贏過去,還美其名曰是幫了虞小樓。
這是一場虞小樓必輸的賭局,而且他想要脫離目前的困局,他也必須輸。這麼乍一聽,倒像是個雙贏的法子。
“小樓!這樣也可以啊!你不正好輸了清清靜靜的嗎?”小毛頭開了口,虞小樓卻沒著急答應金不渙。
“老頭你這方法行,但是咱不能在你這兒賭。要在最熱鬧的時候,趁著人最多,在光天化日底下賭。讓那幫爛賭鬼都看著你贏了,免得再找上我!”
金不渙點了點頭。
“既然要到人前賭,你得拿出些賭本來。免得人家以為你我二人做戲。”金不渙緊接著說道,虞小樓就知道這老東西惦記著呢。
“我拿上回的那本書和你賭!”
金不渙又點了點頭,那正是他想要的《點將歌》。虞小樓已經一步一步的徹底掉進他金不渙的圈套裏了。
“那你也得拿出點東西來賭!”虞小樓也回金不渙一句。
“賭你的金鉤賭坊!”虞小樓盯著金不渙,金不渙第三次點了點頭,他倒是對虞小樓的獅子大開口有些震驚,可是轉念一想,恐怕虞小樓自己也知道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贏一次自己了,所以才應下來。
“十天以後正晌午,就在鬧市街賭!”虞小樓撂下這句話,起身就準備離去。
金不渙也沒說話,自然是默認了虞小樓的意思,他看著虞小樓的背影,目送虞小樓離開了他的房間,金不渙的眼內閃過了興奮的神色,不過他很快平靜下來,十天以後他將握著《點將歌》,所以這十天以內,他要保證沒有一點差錯。
虞小樓走在小毛頭的前麵,他走的很急,小毛頭覺著他大概氣兒還沒消呢,他叫了幾聲虞小樓,虞小樓都沒回頭。虞小樓現在隻想著趕緊回去把吳晴的藥膳做了,他也隻有短短十天的時間去準備,他要贏下金不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