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樓這次聽明白了,卻還是陷入了沉默,難怪日本人為了這一部《點將歌》要殺人滅口,那麼那個一開始擁有《點將歌》的矮胖子又是什麼人,虞小樓的腦海裏不停的想著,整個外八行的軼聞秘事,就連最神秘的千門也難逃它的掌控,這其中隱藏的價值太大了,難怪金不渙想要這部《點將歌》。
金不渙要報仇,僅憑他金不渙他這輩子,甚至下輩子都沒機會向千門報複了,可是如果他的手裏掌握了這部《點將歌》,局勢便瞬息逆轉。虞小樓想到了這兒,心想著要不然就把《點將歌》交給金不渙得了,他也是被千門暗害的人,如果金不渙能夠報複千門,甚至重傷千門,他也樂於見到。
不過即便是虞小樓有了這樣的想法,他也不能說給就給了,金不渙這老人精狡詐陰險,難免會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這老東西那天在自己麵前講前塵往事,裝可憐。扭頭就給自己來這麼一損招,不能再輕信了。”
虞小樓心裏想著,金不渙那天賭輸了不氣不急,反而把自己的前事給虞小樓講了個利落清楚,虞小樓還以為這當真是個精通賭道的大家,沒想到也就是為了放鬆他的警惕,轉眼就把虞小樓贏了他的風聲放了出去,給虞小樓招了一大票的爛賭鬼。
一計不成,又來一計。
“厲害歸厲害,也不是人人都看的懂的,所有的隱秘都被藏在這部《點將歌》裏這些沒頭沒腦的故事裏,看的明白,參悟的出,才能看懂這部《點將歌》,究竟是什麼方法才能看明白,沒人知道。”
屠佛特意對虞小樓這樣說著,好讓虞小樓知道,即便他握著一件厲害至極的寶貝,他也得知道怎麼用才行,不然就是一本一文不值的破書。
虞小樓還沒想明白要怎麼著呢,院子外麵就響起了哄鬧的聲音,虞小樓一跺腳,朝著地上啐了口吐沫,他知道那班爛賭鬼們已經找上門來了,又望了望屠佛麵無表情的臉,他算是清楚了,自個兒躲是沒法躲了,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門外熙熙攘攘的叫罵吸引了過路人,更多的人堵在了塗宴樓門前,紛紛議論著這幫子爛賭鬼,多半又是來找那賭贏了金老大的虞小樓來了。
“虞小樓!還錢!”
“虞小樓!還錢!”
“虞小樓!還錢!”
聲音整齊又響亮,帶頭的正是那天第一個給虞小樓下跪喊他作師父的爛賭鬼,先前還信誓旦旦的跪在地上要死要活的喊他師父,現在一旦到了錢眼上,也是第一個帶頭來聲討他的。
虞小樓站在塗宴樓的大門前,看著這幫爛賭鬼,覺得又氣又好笑,這幫人被金不渙不停的利用著卻不自知,就衝這任人擺布的心性,甭說虞小樓不會賭技,就算會也教給了他們,他們下輩子還是賭不贏。
既不能看清對手,也看不清自己處境的人,永遠都賭不贏。
“虞小樓!要麼教我們!要麼還我們錢!”帶頭的衝著虞小樓喊著,小毛頭站在虞小樓的身後嚇壞了,他還沒見這樣的陣仗呢。
虞小樓已經不想管那些人的無謂的喊叫了,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個帶頭的家夥,那爛賭鬼一個勁兒的喊著,最賣力的就是他了。
“虞小樓!要麼教我們!要麼還錢!”
虞小樓沒吭聲,他看著這人,不知道琢磨著什麼,然後他的雙眸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知道自己鬥不過金老頭,金老頭在南京城財大勢大,在暗地裏也吃的開,但是他未必不能狠狠的惡心金老頭一下,也打亂他的計劃。
“好啊!就你了,最大聲的那個,我教你!隻教你!”虞小樓指了指帶頭的那個爛賭鬼。
喊叫的聲音停了下來,所有人,甚至小毛頭都不相信虞小樓說出來這句話。他們都向都向帶頭的爛賭鬼投去嫉妒又羨慕的目光,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成為了那個學會虞小樓賭技的幸運兒。
“其他人都沒份兒!”虞小樓一揮手,爛賭鬼們好像徹底絕望了,他們哀怨著散去了,隻留下了那個帶頭的被虞小樓選中的人。
虞小樓緩緩走到他的麵前,麵帶著微笑,看著他錯愕的還沒緩過勁的臉龐,然後慢慢側身過去,對他低語。
“你完了。”
帶頭的機械般的扭過頭,看著虞小樓,虞小樓的臉上,正是個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