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媽呀,這不是四川病蟲兒嗎,咋的你也來了啊!”說話的這人是個光頭大漢,明明剛入秋,這人身上卻裹著一隻雪貂,腰間插著一把大刀,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卻笑眯眯的望著那高個兒病秧子。
原來這大高個兒叫病蟲兒,虞小樓心裏記住了這人的名字,他也沒吭聲,這幫外八行的人物說話,他自然也插不上嘴,便安靜的找了張沒人的茶桌坐了下去,聽聽這些人的話,總算是了解一下這些人都是什麼來頭。
“哎喲~這個小弟弟長的好生俊俏,坐到姐姐這邊來呀!”光頭大漢對麵的女子望了一眼虞小樓,嫵媚的朝著虞小樓說著。
這個女人濃妝豔抹,十分妖豔,頭發盤起來用一根烏黑的簪子插住,玉頸之下是豐滿的胸部,再往下又是纖細的腰肢。女子身形苗條,穿著也極為暴露,兩條雪白的玉腿幾乎是全部暴露出來,一個勁兒的朝著虞小樓媚笑,虞小樓雙頰一紅,趕緊撇過頭去。
“青婆娘,你連個娃兒也不放過,他可經受不起你這招數。”病蟲兒謾罵了一句,坐在了一個黑衣男子的對麵,黑衣男子抬頭望了一眼病蟲兒,沒有作聲,接著低下頭飲茶。
“哼,我怎麼敢小看這位虞小弟弟,柳戚塵和他那兩個傻跟班,可都栽在他手裏了。現在人頭還在廊坊城裏掛著呢。”女子這番話一出來,前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虞小樓的身上,柳戚塵也是紅手絹一門的老大,傳聞死在一十六歲少年手上的事,竟然是真的,這少年就坐在他們麵前。
虞小樓隻覺得雙腿直發抖,當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正合了那廊坊城布防官的意,誰都知道柳戚塵是死在他虞小樓手裏的了,不過這還沒有一月,這消息也傳的太快了。虞小樓低著頭不想抬起,他可不願意一個個麵對這些凶神惡煞的目光。
“柳戚塵欺師滅祖,無視門規,被殺了也是理所應當,紅手絹還欠虞兄弟一份肅清門人的情呢。”
虞小樓吃驚還有人能幫他說話,他起頭來正是一白衣少年坐在了他的對麵,對他露出個善意的微笑。虞小樓驚訝這少年好生俊朗,比起小四兒來,平添幾分英氣。白衣少年明明與虞小樓年紀相仿,可他這話一出來,在座的人們卻沒了反駁的聲音。
這白衣少年,絕不是尋常人士。
“既然蕭公子都這樣說了,奴家也不好多言了。”先前那狐媚女子收斂了不少,她看向白衣少年的眼光,也多了三分敬意。
“在下蕭書祺。”白衣少年原來叫蕭書祺,他朝著虞小樓抱拳示敬。
“虞小樓”玉簫結結巴巴的回道蕭書祺。
“虞兄弟的大名我還是知道的,少年英豪親手鏟除了紅手絹的敗類柳戚塵,實在是佩服!”蕭書祺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真摯,沒有半點的假意。
可是虞小樓聽到少年英豪這四個字就打心眼裏想掐死那廊坊城的布防官,若不是他為了把殺死柳戚塵的事兒推的幹幹淨淨,虞小樓也不至於現在聲名遠揚。世人隻知道他虞小樓擒殺了柳戚塵和郭一錘、錢小鞭三人,卻不知道錢小鞭還有個當流匪的哥哥錢一真。如今這名聲出去了,離這錢一真上門尋仇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蕭書祺的出麵,好像終止了關於虞小樓的話題,前庭的人們都各自聊起各自的話題來,虞小樓總算鬆了口氣,他看了看眼前的蕭書祺,這少年麵帶微笑,方才走路都好像生出一股風來,神情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虞小樓隻覺得這人即便信不過,但也不至於害自己。
“我不是你們外八行的人,這兒的諸位爺,我哪位都不認識。”虞小樓輕聲的對著蕭書祺說著。
蕭書祺愣了片刻,哈哈大笑起來。蕭書祺本以為這虞小樓是哪路的神仙呢,年紀輕輕擒殺柳戚塵,卻沒想到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小子。
“在下不才,那就由在下為虞兄弟介紹一番。”
虞小樓點了點頭,學著蕭書祺的樣子,朝他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