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既是寬慰,又是提點,這在以前是不曾發生過的。葉潯欣喜於江宜室越來越喜人的轉變,點了點頭,“我記下了,聽嫂嫂的。”
江宜室反而不安,隨即失笑,“慣會打趣我,你怎麼會想不到這些。這些也是你哥哥跟我說的,否則單是日後如何自處,我就要費一番思量。”
“狐狸嘛,總是想得多一些。”葉潯忍不住笑,低聲打趣,“我哥想得到你跟我這麼說他麼?”
江宜室這才意識到方才措辭不妥。要她跟葉潯說話也處處拿捏分寸,這輩子大抵都不能了,從來是心裏怎麼想就怎麼說。她索性嫣然一笑,“可不準去告狀啊,我跟你可不就沒心沒肺的。”
葉潯笑道:“去狀告也是落得個兩麵不落好,我才沒那麼想不開。”一麵說話,一麵不著痕跡得打量著徐夫人和太夫人的神色。
太夫人和柳夫人在一處寒暄。柳夫人擔心柳之南淘氣亂走,一直將她帶在一旁。柳之南原就與太夫人相處得親厚,此刻笑盈盈地陪著兩人說話。
徐夫人應是出於做賊心虛吧,站在離太夫人不遠的地方,一麵說笑一麵不時瞥太夫人一眼,眼神不善,一絲愧疚、不安也無。
這叫個什麼東西?葉潯腹誹著。這種女人是她無法理解的。
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葉潯錯轉視線,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徐曼安。
徐曼安因為上次被羞辱的事,今日受了不少人的冷嘲熱諷,心底恨毒了葉潯,恨不得將那張美豔至極的臉撕了泄憤。懷著這想法,目光要多惡毒就有多惡毒。
葉潯揚了揚眉,嫣然一笑。
江宜室已繼續道:“什刹海那邊,侯爺和你哥都置辦了宅子,明日我一早就要過去,白日看景,晚間賞燈,你呢?家裏的事安排得怎麼樣了?何時過去?”
“嗯?”葉潯茫然地看著江宜室,“你的意思是——”
江宜室驚訝,“你還不知道麼?侯爺和我們閑聊時說起這件事,我說他也該帶你去轉轉,他說行,當下就讓李海安排下去——不是還沒跟你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