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當初她怎樣都要嫁葉世濤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那次是他不答應她就長跪不起,這次更絕了,她要自盡!“你、你……”江博興的手有點兒發抖了,“你何時才能務實一些?!你對他有情有義,可他能給你什麼?!”
“您說的對,我日後是要務實一些,還要將雙眼擦亮,不會在娘家逼迫我的夫君時我都不能及時發覺。”江宜室的手又用了些力,“把你手裏的口供拿來!”
她的頸部已被刀鋒刺傷,鮮血緩緩滲出。
“你這個孽障!”江博興心痛不已,舉步上前。
江宜室卻往後退去,厲聲道:“你別過來!”
“你受傷了!”江博興要被氣暈過去了,“我哪一點不是為你好?你怎麼就分不清好歹?”
“把口供給我!”江宜室又加了一分力。
“你住手!”江博興連忙後退,“你等著,你等著……”他轉身到了書案後麵,拉開抽屜。
他真的是認定了葉世濤毫無可取之處,在葉世濤把葉鵬程、彭氏囚禁的時候便心驚不已——能這樣對待生父,來日若是這般對待他的女兒,又該如何?卻又分明是可能發生的。
付仰山從十多歲就鍾情宜室,高中狀元之後,還是癡心不改——那份癡,那份傻,一如宜室對葉世濤的癡傻。宜室為何要守著葉世濤這個火坑?明明可以柳暗花明的。
是,他承認,處心積慮地逼著葉世濤和離是有些不仁,可是比起女兒的一生,算不了什麼。
到最終,卻是這樣的結果。
這個女兒就是這樣的,平日柔順,一旦倔強起來,神仙也不能讓她改變初衷。
不敢不順著她的意思,她真的敢死在他麵前。
葉世濤才是她的命。
江博興取出那幾份口供,拿在手裏掂了掂,眼神黯然無光,“你到底為何如此?他明明已經答應了我,要放棄你。”
“如果有人用傷害你為把柄,逼著我離開世濤,我也會離開世濤的。如果能阻止這種事,誰都會阻止的。您怎麼能用兩位老人家的安危來威脅世濤?他現在還有幾個親人?他已經傷了祖父的心,最怕的必是給祖父雪上加霜……您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