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人已繼續道:“她是起過糊塗心思,可我們也不能耿耿於懷,將她踩到塵埃裏。到底還是葉家的人,我到底是長輩,總不能看著她誤了一輩子。日後她要是嫁個明理的人家,也能幫襯你哥哥。”
葉潯敷衍地笑著點頭。祖母這話也在理,如果沒有前世那些是非,她也不會這麼膈應葉浣,也會認為沒有一條道走到黑的人。她能做足場麵功夫,在太夫人房裏作陪,應承祖母和葉浣。柳之南卻沒那麼好的涵養,寒暄幾句就回房去了。葉潯要她潛心調香,她跟祖母討了不少秘方,得了空就調製香露香料。
葉潯得了空,拉著隨葉夫人前來的丫鬟問了幾句,得知葉浣的確是每隔一兩日就與葉世濤對弈幾局。
她思忖多時,直覺告訴她:葉浣和葉世濤恐怕都是一樣,正在挖坑等著對方往下跳,隻是不知誰會中招。
這一次,她選擇相信哥哥,也明白,葉浣若是落入哥哥的算計,這個人大抵就要被逐出葉府了。
葉潯又問了問葉沛的近況,丫鬟答一切都好,葉沛如常做針線讀詩書,二嬸也很喜歡這個小女孩。她就讓丫鬟回去之後告訴葉沛,得空就來找她和柳之南聚聚。
葉夫人走之前,笑著提醒葉潯:“我知道你不好熱鬧,卻也不能一直閉門謝客,萬一遇到個什麼事,你豈不是連個打聽消息的途徑都沒有?選一些與葉家、柳家交情不錯的女眷,閑時將她們請到家中坐坐,別讓人覺著特立獨行才是。”
也是好意,想讓人們看到她溫和待人的一麵。葉潯不想祖母失望,就笑應道:“我問問太夫人,她不嫌煩的話,年前我也辦幾場宴請。”
葉夫人連連點頭。
過了兩日,葉潯才與太夫人提了提,太夫人笑道:“我也正想勸你多與人來往呢。我是孤僻慣了,到時候出麵點個卯而已,餘下的還要你自己張羅。”
葉潯這才吩咐下去,準備先辦一場賞菊宴——也隻是個幌子而已,看戲、閑聊才是正題。往外派發請柬的時候,她斟酌半晌,還是讓管事媽媽告訴葉夫人一聲:到時候願意帶上葉浣,隻管帶來。
宴請前一日,裴奕早早回到府中,神色如常,更衣之後才對葉潯道:“我得陪著你回趟娘家,你家裏出了點事。”
葉潯茫然地問:“好事還是壞事?”
“有驚無險,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