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宗揚直言道:“柳閣老、柳之南的雙親、葉家,都沒人能管得住她。她任性慣了,花招層出不窮,若說還能有人能約束她,也隻有裴夫人了。方便的話,請裴夫人將柳之南接到府中小住,婉言規勸。”
葉潯聽了,想著也隻有這條路能試試了。“告訴他,我會盡力照他的意思行事。再有,問他一句,為何為了之南做這些?”
孟宗揚知道目的達成,又開始沒正形了,對著竹苓振振有詞:“絕豔傾城、行事有分寸卻跋扈的女子,都是我要敬而遠之的人物。柳之南率性而為、遇事任性、偶爾缺心眼兒,可比我要敬而遠之的人更可取,左右我也閑得發慌,她又是我年少時的恩人,見她是在飛蛾撲火,便願意拉她一把。”
竹苓氣得不行,轉述之後,對葉潯道:“這人可真是放肆!”
葉潯哪裏聽不出,孟宗揚要敬而遠之的就是自己這種人,“替我對他道聲謝,別的不需理會。”
孟宗揚得了這回話,離開前輕描淡寫加了一句:“我已寫好了五道彈劾長興侯的折子,等他一上任,便每隔十日呈給皇上一道。”
竹苓心說你怎麼還不去死呢?!氣哼哼地說了句“侯爺好走,仔細車馬掉溝裏去”,趕回去告訴了葉潯。
葉潯聽了竹苓揶揄孟宗揚的話,笑不可支,又安撫道:“做官就是這樣,侯爺和他都被人盯著,少不得被彈劾,不算什麼。”
竹苓這才好過了一些。
晚間,葉潯去給太夫人請安時,說了想接柳之南到府中小住的事,心裏到底是有些不安,道:“我和她情同姐妹,她最近遇到了一樁棘手的事,心緒煩亂,這才起了這心思。”
太夫人笑道:“家中本就人口單薄,我總擔心你覺著悶,接個人進來做伴,再好不過,明日我就命人收拾出院落來。”
葉潯忙道:“多謝娘。”又命竹苓將自己做的一套衣服呈上,“我在娘家的時候,備好了衣料,也繡了圖案,隻差縫合起來。這兩日無事,就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