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潯想到那隻調皮的貓,開心地笑起來,“那麼多人在院子裏,它大抵也知道不能如願,是心裏著急上火的緣故吧。”
“也對,興許是想讓我給它送到麵前呢——想得倒美,我怎麼敢。”柳之南倒了杯茶,喝了兩口,說起宋清遠,“裴表哥把宜春侯帶到別處喝茶去了,宜春侯魂不守舍的,真是……”真是可憐啊。
葉潯隻是問:“讓人稟明外祖父沒有?”
“嗯。”柳之南看得出,葉潯對宋清遠很是冷漠,真想幫忙說幾句好話,轉念就放棄。葉潯本來就是那種性情,熟悉之後才會變得親切隨和,還是過些日子再看情形。
在柳之南看來,宋清遠的情意是葉潯更應該珍惜的。兒女情,就該不管不顧不能自拔。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將葉潯一輩子捧在手心裏嗬護著。她大抵明白祖父的心思,也想幫老人家心願得償,為葉潯謀取一份真正安穩無憂的前程。
這日下午,柳閣老是在外書房見的宋清遠。
隨後幾日,柳之南纏著柳夫人教她調香,有了新的事由。柳閣老也就隨她去,隻是讓葉潯每日照他心意行事。
這日午飯後,柳之南沒回房,站在柳閣老身側,給他揉肩捶背,嘟著嘴抱怨:“您整日裏要表姐做這做那的,我跟她除了用飯時都不能碰麵。總這樣下去,我們可就生分了。”
柳閣老慢條斯理地道:“打什麼主意就直說,別跟我繞彎子。”
柳之南笑道:“下午我想跟表姐一起出去,看看文房四寶,也是想給祖母添置一把裁紙刀。下午您就別讓表姐蒔玉閣了。”又嘀咕,“原本這事兒跟祖母說一聲就行,咱們家倒好,凡事都要跟您請示。”
是出於一番孝心,柳閣老就點了點頭,“去吧。”
柳之南即刻眉飛色舞起來,跑去東廂房,強拉著要午睡的葉潯出門了。
柳府西院,李海站在裴奕麵前,稟明這幾日的見聞:“葉大小姐一如往常,柳小姐那邊卻有點兒反常。我見過兩次了,柳小姐的丫鬟與宜春侯的小廝在腳門外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麼。這幾日宜春侯每日求見,柳閣老推說忙,都沒見,今日他在府外盤桓多時,柳小姐借故在偏門外見了見他。午飯後,柳小姐和葉大小姐出門去了,而宜春侯的馬車一直就在附近。”
裴奕思忖片刻,“備車,帶幾個人隨我出去。”
路上,葉潯直打瞌睡,倚著大迎枕假寐。柳之南今日倒也安靜,並不吵她。
直到馬車停下來,柳之南才拍了拍葉潯的肩頭,“表姐,到了,快下車。”
葉潯帶上帷帽,“隻是買筆墨而已,何必這麼心急?”
“這兒有寶物,我怕被人搶走。”柳之南雙眼閃著興奮的光芒。
葉潯打個嗬欠,由竹苓服侍著下了馬車,沒留意到柳之南的反常。要進鋪子的時候,柳之南說荷包落在了車上,返回去找了。
“又不用你掏銀子,拿荷包做什麼?”葉潯無奈,和竹苓先一步走進鋪子。
掌櫃的四旬開外,葉潯讓他拿幾把裁紙刀看看。
掌櫃的掛著樸實的笑,拿出幾把品相好的。
有一把以竹黃做刀柄和鞘,象牙為刃,葉潯一眼就相中了,拿在手裏把玩。
竹苓拿起另一把鑲嵌翡翠的,“小姐,這把也不錯呢。”
“嗯,等會兒讓表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