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手中,居然很溫順,原本衝天的刀意在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鋒利的刀刃竟然無法傷到對方,哪怕一絲一毫。
柳生宗次趕忙抽刀飛退,連退了幾步,這才抬起頭來細細的打量麵前之人,一身素藍色的僧袍上滿是補丁,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容,身後似乎還有著淡淡的佛光,在陰煞壓抑的賈家大宅之中顯得寶相莊嚴。
來人是一個和尚。
看著對麵的和尚,柳生宗次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凝重,他感覺到了危險,盡管對方身上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殺氣。
自成名之後這麼久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那個和尚明明就在自己的麵前,可是他卻覺得和尚的身影飄忽不定,似有似無。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好像拈花一笑的佛祖一般,深不可測。
“和尚,你是何人?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是大日本帝國的地方,難道和尚你是要和我大日本帝國作對嗎?”
柳生宗次滿臉的凝重,連聲音也變得有了點沉悶,他不希望這個和尚插手這件事,所以話語之間也不客氣,滿是威脅。
而聽得柳生宗次的話,枯榮的臉上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的開口說道:“施主此言差矣,老衲腳下明明是我中原土地又怎會是那外邦領土呢。”
“你,放肆。”
枯榮的話激起了柳生宗次的憤怒,一聲爆喝,就要衝上前去。而這時修羅一個閃身來到了柳生宗次的麵前,將他攔了下來。
“混賬,修羅你在找死。”
看到自己居然被修羅攔了下來,柳生宗次臉上的憤怒更勝了,要知道他一開始根本沒將這個修羅放在眼裏,哪怕就是那閉目念咒的上井,他都不放在眼中,更何況一開始修羅居然會被斷天賜所傷,柳生宗次就更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了。
可是現在這個自己根本不放在眼裏的小角色居然攔下了自己,而且看上去此人根本沒有受傷,甚至恐怕現在才是他真正的本事,可見一開始的一切都是修羅演的一場戲,知道這一切,柳生宗次又怎能不憤怒呢。
麵對身後滿身殺氣的柳生宗次,修羅根本毫不在意,甚至嘴角還劃過了一絲冷笑。不過轉過頭看著麵前的和尚,修羅的臉上掛起了凝重,開口說道:“敢問可是千葉寺的枯榮大師。”
“善哉善哉,花開花落,一枯一榮,正是老衲枯榮。”
“敢問大師,來此有何貴幹。”
“無他,還希望施主能夠給老衲一個麵子,放過他們。”
枯榮的話音一落,修羅的心中是咯噔了一下子,就知道又是地質三局搬來的救兵,這下事情就難辦了。
就在修羅低頭無語,暗自思量之時,上井猛的睜開了眼睛,口中的法決是越念越響,最後聲音就好似不是上井發出一般,帶著淡淡的威壓在天空之中遊蕩,隨著聲音的回蕩,煞氣也是越聚越多,池塘更是越加的沸騰,道道的煞氣衝天而起,將天空染成了令人驚恐的血紅。
“大師,不可再等了,冤魂就要出籠了。”
看了天空的異象,張老道的臉上滿是焦急的衝到了枯榮的麵前,急切的說道。
聽到了張老道的話,枯榮也淡淡的皺起了眉頭,臉上沒有了一開始的雲淡風輕,輕輕的點了點頭,腳一點地便朝著掐訣念咒的上井閃身而去。
看到和尚動了,柳生宗次也是將滿身的殺氣凝聚到了刀上,刀身這時也漸漸的仿佛有了生命,“嗡嗡”的顫抖不停,渴望著鮮血。
“迎風斬。”
隨著柳生宗次的一聲高喝,一道銀光朝著和尚飛去,銀光夾雜著無盡的殺氣撕碎了四周的一切,仿佛連空間都被撕碎了一般,空氣凝固而壓抑,一時之間給人一種身處虛無的錯覺。
看到遮天蓋地而來的驚世一刀,枯榮也不敢小覷,聚集了渾身的氣勢,手捏了一個不動明王印,微微的閉上了眼,萬丈的佛光在枯榮的身後形成了一個古佛,古佛雙眼微睜,嘴角含笑,隱隱約約還有陣陣佛音傳來。
“轟”
一聲巨響,揚起了陣陣的塵埃,滿院的飛塵之中柳生宗次的臉色是麵沉似水,他知道那個和尚沒事,接了自己最得意的一刀居然沒事,柳生宗次的心中此時漸生了退意。
“大師。”
此時眾人才從剛剛絕世的一刀中驚醒過來,連忙朝著枯榮的所在焦急的喊道。不過待到塵埃落定,枯榮依舊站在原地,毫發無損,身後的佛光依舊照映著四周。
這個時候枯榮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嘴角含笑的看著不遠處麵沉似水的柳生宗次淡淡的說道:“施主可曾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