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不停的喊著琴的名字,追著他消失在黑色的布幕當中,我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聲音。
睜開眼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一人獨坐在小木屋內,有一種奇異的錯覺,屋內是暗著的,隻能透過微弱的月光辨認屋內的擺設,確定是醒來的,可是其他的人呢?
繞屋一圈,想起了他們是去古堡和冷岩交涉,我走出小木屋,朝古堡的方向往過去,陰森巨大的建築物在遠處看過去像是遙不可及,如同童話般的故事。
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有事情耽擱了?
我在客廳來回踱步,越想越不可能理智思考,最後我打算步行過去,剛踏出小木屋,戶外的風頓時變得涼爽淒冷,星星掛在天空黑的發亮,跟白天的景色完全不同。
我有點害怕再往前走一步,可是對於來到這座島發生的事情,眼前真實的夜幕似乎並不如此的可怕,如此一想,我鼓起勇氣往前邁出腳步。
風嗖嗖的在耳邊刮著,我抱著雙臂往知道的石子路上走,那些夢是不是跟現實有關聯,要不,怎麼會一二再再而三的出現?是預兆還是警示?夢裏的那些人想要告訴我什麼?
我十分不解,夢中唯一活著的人是巴頓和冷岩,而他們的年齡比起我夢裏的相差約莫有三十來歲,模樣十分逼真,還有冷岩身上的傷口,要是他的傷真的是讓山豬咬的,夢或許不能再是夢。
不知不覺我來到了墓地旁,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冷岩時,是在古堡的鍾塔的頂端向下望,他就是站在這一片墓園當中,我好奇的移動腳步,憑著記憶中的印象來到讓他駐立已久的地方。
我朝古堡望過去,做最後的一次確認,眼前的墓碑是用一米左右的十字架雕刻而成的,上麵沒有任何的照片,隻有簡單的幾個字,墓碑比起其他的像是時常有人過來整理,更加確認這個墓碑就是我要找的,身後忽然間有一股強風經過,我回過頭,還以為是有人出現,除了風的呼嘯什麼也沒有。
我蹲下身來,仔細的檢查墓碑上的字體,我想起來日記本上的簽字:琴。
墓的左右像是少了什麼,可是我過於震驚而一時想不起來,雞皮疙瘩迅速的布滿全身,冷岩是喜歡琴的?到現在還是嗎?
他們三人後來到底怎麼了?腦海中出現千萬種問號,似乎隻有找到冷岩才能夠現出答案。
以我跟他的交情,他不一定會跟我說實話。
我對著墓碑發愣已久,不知道該如何理清這樣的三角關係,要是在他們的年代,冷岩肯定是地方上有錢有勢的年輕人,說不定他看上哪家的姑娘,對方肯定會跟他走,可是對方是琴,又很難說了。
身後感覺有人靠近,一股黑壓壓的氣勢十分驚人,我回過頭來,身後的墓碑排列整齊,在漆黑當中如同人排排站立,我發現黑影不像是墓碑的影子,是一個戴鬥篷的人。
此時眉心的中間開始疼痛,聚焦而強烈,疼得我幾乎無法睜開雙眼,我往前走,想要看仔細對方是誰,他在原地站立不動,像是要等我過去,我們在深夜之中彼此試探,隨著我前進的腳步而拉近距離。
當我們麵對麵,我迎著光輝暗淡的月光,月光在他身後灑下來,隻見到一個三角形帶著帽子披著鬥篷的人,從身形來看,像是守墓人。
“你是…。”我的話還沒說完,遠方傳來人談話的聲音。
我的目光被吸引過去,再回過頭來時,那個人憑空消失,像是從空氣中蒸發不見,剛才的劇痛也消失無蹤。
說話的是一群人,我認出張永說話的聲線,朝著他們的方向大喊:“張永。”
他們停了下來,呆呆的四處張望,在這陌生的島上,走在將近午夜的石子路,海風中刮出一句人話是一件非常可怖的事情。
“是我,王萍。”我從遠處看見他們臉上驚駭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哦!原來是你!”江元撫著胸口呼出一口氣,剛才他肯定是最緊張的一個。
“很晚了還出來?”張永認出是我,擔憂的朝我的方向走。
“你們一直沒回來,所以我出來找找你們。”看到他們,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著實的安心放下。
“他們太熱情了,留我們吃晚餐。”鄧偉解釋,深怕這小兩口待會又要爭執。
“你們都吃過了?”我才想到自己根本沒吃,經過長久的時間,肚子也不覺得餓。
“吃過了,他們還想起你沒吃,讓我們帶回去給你。”張永轉身讓我看到他背上的物品,我仔細的看他們,他們的肩上各自掮了用紙箱包裹好的貨物。
“這些都不用錢嗎?”我吃了一驚。
“要,到時候換算錢給巴頓。”大衛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想想也是,天底下哪裏有這麼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