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的肩膀都脫皮了。”我忍不住抱怨,另外一隻手搭在肩膀上檢查,昨天下午衝澡時發現一層白色的皮削,肩膀上還殘留一點點不規則形狀的疤痕。
“讓你在家裏等不要,還跑出來。”張永話中帶有責備的語氣,還是心疼的部分居多。
“還敢說,也不想想是為了誰?”
張永聽到這句話心意飛揚,他嘴角露出一道好看的弧線,手掌微微的用力,算是回應我的答案。
回去的路上又開始打打鬧鬧,我想起了琴和安迪生活在這座島上,應該也是如此的安然快樂。
我們回到小木屋,鄧偉把事情跟巴頓解釋清楚,巴頓露出艱難的神情,小木屋的糧食不多,算上剛抓的魚,最多也隻能支撐我們一周的時間,剛好是暴風雨過來,也就是我們打算離開的時間點,大衛願意加錢,巴頓說不是錢的問題,暴風雨過來,會影響來往的船隻,可能會耽誤糧食的補給。
“或許主人有方法解決。”巴頓想出最後的辦法。
當下,他們打算一起過去打擾並且說明情況,畢竟一直讓對方幫忙也不是辦法,若是能夠直接把補給用品親手搬回來,不用到仆人,也算是替對方盡一份心力。
張永讓我待在小木屋,接下來是男人的活,何況從海岸邊走回來已經汗流浹背,體力上有些負荷不過來,我答應下來。
等到他們出去,我回到小房間仔細的把即食麵放在眼前數過一邊,加上江元的還有十八包,要是真的彈盡糧絕,還有這些可以補充基本熱量,是很重要的後方補給,小心的重新放回原來的行李箱,回頭把小木屋內徹底的打掃一遍,當是幫忙巴頓的忙,浴室外的衣服全部幫忙收起來,天悶得厲害,遠處的泥地冒出白煙,沒有草覆蓋的土地上列出一條黑色陰暗的縫隙,不規則的形狀匍匐在地麵上,像極了一條扭曲可怕的無脊椎動物。
抬頭仰望天空,萬裏無雲,哪裏像是要暴風雨來臨的模樣。
曬衣繩上掛的魚幹,表麵抹上一層鹽已經結晶附在魚皮上方,水分的蒸發讓魚皮皺在一起,我用手在魚皮上方單擊,不知道是不是好的?按照天氣來判斷還有兩三天炎熱的高溫,到時候再把魚幹收回也不遲。
忙完後趁著大熱天衝澡,儲存在水桶裏的井水變得溫熱,衝完澡之後的汗水冒的更厲害,趕緊回到客廳,我又喝下一杯水,歪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窗戶和門都是敞開的,少許的風吹入,迷迷糊糊當中,我閉上了雙眼。
在混沌之中,我讓熱鬧的吵雜聲給吵醒,十分的不情願張開眼睛,正巧有一個很大的陰影朝我過來,那個人背對我,隻顧跟眼前的人說話直直的往後退,我立刻驚醒,閃到一旁,她無顧忌的坐在沙發上,完全沒有發現到我的存在。
剛開始還以為是巴頓帶了人回來,仔細一看並不是,在這些人當中,我認出了琴和安迪。
我不認得的女人大部分的身材都是偏胖形,她們隻用一塊簡單,色彩鮮豔的紅、黃、綠單一的顏色包在身上,按照布的形狀,先前好像在巴頓的雜貨店看過,隻是不知道這麼大的一塊布,原來是用來包身體的,打結的部分在左邊的腋下,看起來十分的簡單,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鬆脫掉下來,平滑的絲質料讓她們現出美好的胸形,一個輕盈的舉動,身下的布跟著飄移,體態婀娜多姿,都是美麗的女人。
餐桌和客廳的桌上堆滿食物,用周邊繪上花朵的白色磁盤承裝,生魚片、蝦子各類的海鮮還有色拉和水果,大部分以冷食為主,他們的麵前各自擺放一個透明的高腳杯,裝上相同的琥珀色液體。
琴依然穿著紗裙,客廳的地毯換成粉紅色的幾何圖案,坐不下沙發,她們就歪在地毯上相互依靠,空氣中傳來酒精味,安迪和其他男人坐在餐桌前拘謹的聊天,比起他們端正的坐姿,客廳的女人更加放肆大膽一些。
竹藤做的燈罩吊在牆的中間,用白色碎花的布罩罩住,氣氛柔和而溫馨,談笑聲充盈室內,所有人沉浸在美好的時光之中。
門外暮色昏暗,紗門動了一下,年輕的巴頓扶著另外一個瘦小的人走了進來,瘦小的人似乎沒有多餘的力氣走動,所有身體的力量都放在巴頓的身上,在場的人無不吃驚,我看見地板上出現一滴一滴鮮紅的血跡,沿著那個瘦小的男子搖晃無力的手臂之中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