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絲交織著路燈昏黃的燈光,籠罩著匆匆輾轉的路人,嘩嘩的雨聲和著男女焦灼而沙啞的喊聲,驚徹了整個小區,公園,周遭尚在開放著的場所。
蕭雲山身上的雨披濕透了,濕褲子貼在腿上,他的腿又疼起來,他有風濕的毛病,見不得濕潮,可現在他哪裏還顧得這些,他拚命邁著那雙老腿,步履蹣跚跌跌撞撞。和他一起的是他本家的一個侄子,天晚了怕他出事,便和他一起出來尋人。
秀琴也要出來,被大家阻止住,蕭雲山說你在家吧,要是孩子回來了,沒人怎麼辦?
幾家鄰居也出動了,平時幾家關係不錯,現在聽說雨蕊走失了,自是都熱心的幫忙。
秀琴是反對雨心出去的,可是,雨心幾乎是嘶吼著求著母親,她像一直等待贖罪的羊羔,跪在母親的麵前,哭著求著。秀琴沒辦法,這才同意讓她去找,隻是讓趙一航看著她。
沒有人可以想象雨心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衝進雨裏的,她不停地呼喚,不停地行走,不停地翻找,公園,樹林,圍牆·····所有可以停人的地方。
趙一航追著她,守著她,給她打傘,給她添衣,扶她,攙她,和她說話,求她諒解,她不受,不應,不接,她隻是固執地自責,固執地懺悔,固執的贖罪。
如果,中午的時候,趙一航給他打電話,她接聽了,她或許會知道雨蕊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病,知道了他們的計劃,知道了一航愛的不是她。如果,中午她趕回家,她會見到求蹲在門口求諒解的趙一航,她也會發現出了問題。或許還可以彌補。如果,她一下班就回家,而不是到到酒吧把自己灌成一灘爛泥。或許,她就會發現狀況的異常,或許還可以找到雨蕊,還可以安慰她,勸解她,而不是讓她一個人麵對恐懼,背叛,欺騙,絕望。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寧願斬斷情絲,她寧願拋棄所有,她寧願以命換命······
······
雨蕊幾乎是昏睡到半夜才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