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裏舒茵都沒能遵守自己的承諾。第一天快要下班的時候韓楊跑過來叫她跟著見一起去見個客戶。那個客戶先是囉嗦了半天的案情然後又請他們吃飯。終於客人走了韓楊又不厭其煩地給她講這個案子的各個切入點。一來二去等到結束時已近十二點了。她又萬分抱謙地給尹羽發了信息:對不起,明天我一定去。
不料第二天卻是他們所裏一個頂有名望的丁大律師打贏了一個大官司,開慶功宴請大夥吃飯。她本想不去,可旁邊的同事說:“這位是我們所的三個合夥人這一,別說你是個剛進的新人,連韓律師也不敢拂他的麵子。何況是他還是韓律師的他師傅呢。”舒茵心裏明白同事的意思,那分明是說自己能進英傑律師事務所全賴韓楊,在他師傅的慶功宴上她這個韓楊的關係戶要是不去,既沒給那個丁大律師麵子,也讓韓楊難堪。
她又無可奈何偷偷給尹羽打了電話說今晚又要失約了。
尹羽顯然有些生氣了,他說你連續四次放了我的鴿子。
舒茵又保證說明晚一定去給你做晚餐。
尹羽說話別說得那麼早我都不敢期待了,怕又是一場空歡喜。
舒茵說我也特別地想見你,誰想到新單位事情這麼多。你後天去醫院拆石膏,我請假陪你。
尹羽說先把明天的承諾兌現了,再說後天的事吧。歎了口氣又說你知道嗎我想你想得都快發瘋了,你不能不把我當一會兒事。
舒茵沉默了好大一會,她說你放心我一定陪你去醫院,看著你拆掉石膏
第三天舒茵一起床就開始祈禱,千萬別有事,千萬別有事讓我下班就能回家。可是她的請求並未獲得神的允可。上午十點左右韓楊神色慌張地過來找她,說:“舒茵快點收拾一下,我們馬上要趕飛機去南京。”
“啊,出了什麼事了?”
“別問了路上再詳細給你說,我先送你回家帶幾件衣服,我們可能要在那邊呆幾天。”
舒茵心裏有一千個一萬個的不願意,可是她不能說為了陪男朋友而要拒絕這次的差事。她想這次尹羽肯定要氣壞了。
在開車去舒茵家的路上,韓楊給她詳細地說了這件棘手事情。原來是所裏的一個挺德高望重的王律師在外地接了一個官司,眼看著官司就要開庭了,王律師卻突發了腦溢血住進了醫院。命是保住了,可是無法再出庭辯護了,所裏臨時決定由韓楊來接手這個案子。因為開庭時間將近所以他們必須馬上趕過去了解案情,還要走各種的法律程序。
舒茵匆匆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後就跟韓楊去了機場。他們坐了三個小時的飛機終於到了南京,然後直接去了王律師所住的醫院,在重症病房見在了已經蘇醒的王律師。王律師頭發已經花白,應有六十來歲了,他受此重創口齒已不甚利落,含糊不清地對韓楊交待了些案情,又抖抖索索地把半尺厚的材料交給了他。
韓楊和王律師的家人告辭出來後又馬上聯係了當事人約了見麵地點。等他們見完當事人回到下蹋的酒店後已是下午五點。
她回到自己房間拿出手機躊躇著要給尹羽打個電話說明情況,忽然想起昨天尹羽的話,他說你知道嗎?我想你想得都快發瘋了,你不能不把我當一回事。舒茵心裏一震,心想都說再一再二不再三,我對他卻再五再六地食言。她再也硬不下心腸對他說不但今天不能去看你了,明天也無法陪你去醫院。
正在舒茵拿起手機為難的時候,孟青打了電話過來,
“你在哪?快回來吧。我們家好像進小偷了,我剛回來看到你的床上被翻亂七八糟的,衣服扔得滿床都是。”孟青的聲音既著急又驚懼。